御书房的气氛压抑而紧张,端木亦尘走进去时才看到太后范美惠也在。
看到他进来,范美惠一双凤眸就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端木亦尘拱手行完礼,径直开口问端木亦元,“皇上,有眉目了吗?”
端木亦元脸色很难看,口气冰冷,“都是一帮废物,平日里都是只拿俸禄不干活吗?天子脚下,有人胆敢公然虏劫公主,还有没有王法了!”
文昌帝冰冷阴狠的口气,使得立在御书房里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气氛诡异地让人心慌。
在这样诡异阴森的气氛里,太后范美惠率先开口,她没有去问负责案子的府尹和刑部尚书,话锋直指端木亦尘,“七王爷,哀家很想知道七王妃和升平说过些什么?为什么升平忽然就想通了?为什么黄高派人去请李少锋入宫,半路会遇到李府抓药的丫鬟?为什么升平忽然想起出宫去丞相府?”
范没惠一口气问了很多,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地方,随着升平的被劫,瞬间就变得清晰了。
端木亦尘坦坦荡荡的任她打量,任她质问,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回太后的话,臣在得知升平被劫后,第一时间问过王妃,她告诉臣,看升平郁郁寡欢,怕她闷出病,就讲了两个笑话给她听。”
“什么笑话?”范美惠追问。
“太后真的要听?”端木亦尘的表情有点奇怪,他越是表现成这样,范美惠越是觉得升平这件事和迟静言有关。
她用力点头,头顶的凤冠随着外力,剧烈摇晃,口气是不容人抗拒的强硬,“说!”
端木亦尘还是犹豫,端木亦元一拍龙案,“七皇弟,这可事关朕和你唯一的皇妹,你快说!”
“王妃说的笑话是……”
御书房里,不管是雍容华贵的太后,九五之尊的皇帝,又或者是朝廷重臣,在听完这个笑话后,俱都愣住了。
这个笑话是这样的……
一天,某个人逛街,路遇一乞丐,那人从乞丐旁边过的时候,乞丐突然颤颤巍巍把一个装满零钱的碗伸了过来,那人当时就愣在原地了,看着乞丐那饱经沧桑与不依不饶的眼神,那个路人只好无奈的收下了碗里的钱。
半响,范美惠率先发出一声冷笑,“哀家没想到七王妃还有这样的‘才华’。”
此“才华”非彼才华,是带着引号的。
“老子就是这么有才华!”与此同时,京城大街上,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说完一段说书后,面对其他乞丐崇拜的目光,拍拍胸脯,毫不谦虚地说。
这个其他乞丐看着面生的乞丐,还真是新来的。
有其他乞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啊?”
“他”盘点着破碗里的零钱,头也不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问出处。”
这话说得多好听啊,在众多乞丐崇拜,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他”哼着小曲,扬长而去,走出去几步,还是回头,“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听我说书。”
说书这东西,在经济萧条,全国很都穷,边关还在和大燕开战的大轩皇朝,渐渐成了连富人都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现在有免费的听,而且免费的还说得这么好听,那些乞丐怎么不开心,怎么不要相互奔走告知。
……
迟静言避开那群乞丐后,直奔不远处的客栈而去,她要好好洗个澡,不然是真没办法回王府。
假扮乞丐这件事,她是瞒着端木亦尘的,不想让他知道。
一个乞丐怎么可以有贴身护卫呢,冷漠只能远远的跟着她。
王妃的所作所为是越来越奇怪了,是想体验生活吗?不然装成乞丐干什么。
迟静言一只脚才踏进客栈,就被店小二朝外赶,“走,走,走,这不是你一个要饭的能进来的地方,真是脏死了。”
店小二一脸嫌弃,态度恶劣。
这下可把迟静言惹怒了,她现在是乞丐没错,但是,是假装的好不好,也不至于真脏到浑身发臭吧,她半信半疑地举起衣袖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店小二看她的眼神更鄙夷了,“闻什么闻,再怎么闻,你一臭要饭的,身上也不会闻出胭脂水粉的香味。”
迟静言怒了,“你狗眼看人低!”
店小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横的乞丐,更生气了,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把扫把,拿起来就朝迟静言打去。
冷漠早就想出手,碍于迟静言强调过的,没她的允许,不能随便暴露,他才忍到现在。
他都要打迟静言了,再没迟静言的命令,他也要出手。
他现在的主子,堂堂七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名动整个京城的七王妃,她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他看不懂的。
只见,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王妃双手诧腰,一只脚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跋横的店小二踹了过去。
店小二完全没想到一个乞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而作为踹了他一脚,而且成功把他踹翻的罪魁祸首的迟经验,她很没担当的拔腿就跑。
有了冷大侠的帮助,任身后有多少人拿着棍棒在追她,她都和他们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
进客栈洗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可是,一个乞丐变身为王妃却是迫在眉睫,必须要做的事。
怎么办呢?
冷漠看着满脸焦急的迟静言,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
迟静言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