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青楼那样的地方,她比很多人更听说七王爷对七王妃的宠爱。
她原来还不怎么相信,这个世上的男子,尤其还是位高权重的,没有一个说会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他万千宠爱一个女人的同时,也不妨碍他对其他女人好。
原来,七王爷的痴情之名却是真的。
嘴被封着,她说不出话来,眼泪却簌簌掉得很厉害。
她不恨端木亦尘,却恨上了迟静言。
又是迟静言,上一次,也是迟静言搅和了她和迟种马的好事。
她恨她!
与此同时,一只脚已经佛堂的迟静言,鼻子忽然好痒,她没忍住,打了个声音很响的喷嚏。
最近,人缘真的不怎么样,这都是她不知道第几次被人背后说得直打喷嚏。
她揉揉鼻子,抬起眼睛,眼前已经出现一个人,不过是在五步之外。
既然上次已经撕破脸皮了,韩蓝羽也没必要再装什么慈母,看到迟静言,她的脸当即摆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她还记得迟静言上次回来省亲喷她一脸水的事,恨得牙根都痒。
到底不是亲生的,不管以前伪装的多好,才有了依靠,狐狸尾巴立马露了出来。
“女儿回来给二哥祝贺生日,情理之中,怎么都要来拜见一下母亲的。”迟静言边走边朝佛堂里面走。
韩蓝羽朝迟静言身后看了看,虽然没看到有人跟着她,鉴于上一次凭空出现的冷漠,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骂骂是可以,要真打人,她还真有点不敢。
“已经见过了。”韩蓝羽抬手指向门外,冷着脸下起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迟静言非但没走,反而拉过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韩蓝羽看她笃定的样子,就明白了什么,什么迟延森蛮横惯了,生日也可以随便过,约莫着,都是她这个宝贝女儿让他那样干的。
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半,到底还是估算错了她的本事和心机。
“迟静言。”韩蓝羽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盯着的迟静言看了会,冷冷开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直说,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吧。”
“迟夫人。”迟静言对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迟刚的夫人,曾经名动京城的韩将军膝下唯一的小姐,果然霸气!”
关于她的身世,除了韩蓝羽那一辈子的人,后面的小辈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当中也包括是她女儿的迟静言。
“是端木亦尘告诉你的。”听着是反问句,其实却是陈述句。
韩蓝羽一侧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她笑迟刚自以为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是笑她自己。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有真爱的。
至少端木亦尘对迟静言就是的,她忽然很妒忌,为什么她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迟静言嘴角含笑,“迟夫人,你每天拜佛的时候,会不会有心慌的时候。”
眼睛从韩蓝羽身上移过,落到她供奉的佛像身上,眼底笑意更甚。
韩蓝羽脸色越发难看,“迟静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迟静言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说什么,迟夫人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
“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韩蓝羽从椅子上站起来,杏目圆瞪,恨不得喷出两团火,把大声狂笑的人焚为灰烬。
“迟夫人,十七年前,你是不是也是用眼前这副表情瞪着你刚出生的女儿?”迟静言止住笑,正视着韩蓝羽的眼睛。
那段她以为没人知道的往事,忽然别人提起,虽然只是小到不能小的一个口子,她还是很震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是问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女儿一事吗?”哪怕是活了两辈子,为人都从不咄咄逼人的迟静言,在韩蓝羽前面破例了。
“你……你……”韩蓝羽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
“让我猜一猜,我们尊敬而又高贵的,让迟刚为了她,不惜把以为是亲生女儿的女儿嫁出去送死的女人,她十七年前,到底是对意外出现在‘云林寺’的异乡女人杀母取孩了,还是说,抱孩杀母了?”
“一派胡言!”韩蓝羽厉声打断她,饶是她假装镇定,放在胸前,相互错叠却不断颤抖的手,还是出卖她的情绪,“什么杀母取孩,什么抱孩杀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迟夫人,我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呢。”顿了顿,她望着韩蓝羽的眼睛,又说,“迟夫人,你也算是保养得当,也不得不服老啊。”
“什么?”话题跳跃地太大,韩蓝羽有点反应不过来。
“人老了,不服输是不行的,比如你,迟夫人,不过是十七年前发生的事,而且是那么大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迟静言!”韩蓝羽忍无可忍,终于冲到迟静言面前,手高高扬起,对着迟静言的脸颊就要落下去。
迟静言一个抬头,手臂朝上一抬,韩蓝羽眼前出现样东西。
韩蓝羽本能地看了过去,是一条链子,链子底下是一个圆圆的,发出哒哒声音的东西。
刚才还很有气势的韩蓝羽立马就变了个人似的,目光呆滞,定定地看着迟静眼手里那个圆形物体。
如果真要追溯起来,这大概就是这个架空朝代历史上第一桩催眠,迟静言刚才故意激怒韩蓝羽,为的就是她冲到她面前,而且是放下所有戒备。
看到韩蓝羽真的被催眠成功,迟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