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慕容翩翩刻意让自己变得惜言如金，好像这样能满足她不比苏鸿锐差的虚荣心。
桂佳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是男孩子就叫苏慕，女孩子就叫苏容。怎么样？把你和苏鸿锐这个混蛋绑在一起，不正合你心意？”
“谁在背后说我孙子坏话？”老人不悦的声音沉钟般压过来。
桂佳讪笑着解释：“没有爷爷，您听错了，我说翩翩和您孙子永生永世相亲相爱，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人虽然老，耳朵却不老，”老人板起面孔，“我好像听到你说‘混蛋’两个字……”
“爷爷！”桂佳开始撒娇，“那您为什么没有听到我给您重孙起的名字？”
老人转而慈祥的笑了：“起什么名字，说来我听听。”
桂佳终于放下心：“苏慕，或者苏容，怎么样爷爷？”
老人点头，目光落到苏鸿锐：“鸿锐答应再给爷爷生两个，凑个好字……”
桂佳似乎逮到表现的机会：“但愿翩翩能给您生个龙凤双胞胎，不就凑成好字了？”
老人呵呵笑道：“伶牙俐齿。”
桂佳转着眼珠，试探道：“翩翩，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要不咱们亲上加亲，你看怎样？”
慕容翩翩还没明白过来，就听老人说：“这么快就攀亲？要是你们都生的儿子，或者都是女儿，岂不是闹笑话？”
慕容翩翩笑了：“爷爷说得在理。再说，感情的事我们父母做不得主。”
桂佳想想也是，便打消了此念，又闲聊一会儿离开。
“爷爷，”慕容翩翩小心翼翼地问：“您希望我生男孩还是女孩？”
“你说呢，丫头？”笑眯眯的老人把球踢了回来。
慕容翩翩想起以前苏鸿锐总是把“球”踢给她，心下叹道：“真是一脉相承。”
二婶在门外探头探脑，想进来又不敢。
苏鸿锐那次晕血在二叔前硬撑的画面慕容翩翩永远都不会忘，所以他出事后当天夜里求爷爷不让二叔靠近苏鸿锐，有了爷爷命令，二叔当真不敢靠近。只是不知道二婶所来何意？
她实在不想见鼻孔朝天的二婶，碍于长辈，她示意和她一样日夜守着苏鸿锐的阿彪让二婶进来。二婶并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向她道喜，她看得出来二婶的谄媚，是在讨好她这个临时家主。
“没有事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老人下了逐客令，“管好老二，若敢造次，别怪我这个老头子不客气。”
“知道了，爸爸！”二夫人说完扭着腰走了。来到外面长廊，她回头撇了撇腥红的嘴唇，目光极其恶毒！如果不是苏世琨求她来讨好慕容翩翩，她才不会屈尊来呢！
……
苏鸿锐醒来是在飘雪的那天下午。
一小时前，柔儿领着苏苏来看望父亲。柔儿越长越漂亮，通身贵气，神情里透出的傲骨越发像苏鸿锐，也越发让慕容翩翩喜欢。她突然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将来和柔儿一样漂亮、高贵。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是女儿，有柔儿这一个女儿就够了，她答应苏鸿锐把柔儿当自己亲生女儿。而且她知道爷爷内心希望她能生下男孩。她不想让爷爷失望。
“妈妈，”柔儿眨着眼睛问，“爸爸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
慕容翩翩摇头：“不会！爸爸快醒了，我们要对爸爸有信心！”
苏苏爬上病床跪在床边，小手抚摸父亲眼睛、鼻子、面庞，又在父亲紧闭的薄唇上亲一下，然后头歪在父亲脖子和肩头之间的空隙，慕容翩翩欲阻止，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一下，又缩回来。
儿子在用他的方式表达对父亲的爱意和渴望，为什么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