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殿内,王太后坐在主位上,不耐烦地看着底下的户部侍郎。王侍郎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被这么盯着两条腿不停打颤,生怕自己出错得罪这位主子。
“兄长,你说萧支恒俩兄妹唱的是什么戏?”
定国公恭敬地道:“太后娘娘,臣以为这出戏唱的是萧宁。”
“先皇?和他有什么关系?”
“太后娘娘,如今的萧支恒同萧宁难道不是如出一辙吗?不管这戏子真情还是假意,戏的意思还是很明白的。”
王太后看他一眼,似有所悟,定国公继续说:“萧钰只是个不着调的公主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在她那地方窝了快一年才出来,一出来就被萧支恒收了藏锋营的令牌,现在还在禁足,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是说萧钰被收了令牌也是萧支恒的示好?”
“至少萧支恒剥夺了萧钰的这项权利。纵使萧钰在藏锋营也只是个二世祖,但是难保她不会利用藏锋营的途径威胁太后娘娘,萧支恒此举正是解了我们的顾虑。”
王太后冷笑:“若是这么说,哀家可还要感谢萧支恒喽?”
定国公深知自己这妹妹的脾性,笑道:“他是子,你是母,秦妃已死,萧钰也差不多了。臣听说,她好像在安阳侯府的时候差点被刺杀……”
王太后舒心一笑:“哀家乏了,兄长就自行回去吧。”
“臣遵旨。”
一看定国公走了,王侍郎也连忙告退,出了凤鸾殿,王侍郎还是战战兢兢的。
“王侍郎。”定国公停下,“公主殿下突然忤逆太后娘娘,我看定有隐情。”
王侍郎小声问道:“这,这有什么隐情?”
“据说公主殿下同安阳候六子乃是至交,安阳候早就不满陛下已久,恐怕那李君平也不是真心留在京城。公主同他交往,难免会听进去一些什么东西。”
“国公的意思是……”
“王侍郎一直都听着呢,不会不明白我所言之何意吧?”
王侍郎冒了一头冷汗,结结巴巴的答应:“在下知道了,多谢国公爷指点……”
肖钰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澜坐在窗台上,看她发愣。
许久,澜道:“你问出什么了?”
“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吗?”
肖钰倒吸一口凉气:“刘旧在暗示我,他要我做些什么。”
澜没说话,看着肖钰在屋子里开始绕圈,听她不断在念:“在我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肖钰。”澜靠近她,几乎要贴上了她的后背,他低着头在她的耳边说:“你越接近她,就会离自己越远。”
肖钰不明白他的意思,想要转身,她的手却被澜死死抓住。
“澜?”
“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澜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似呢喃。肖钰感觉到了他的手传过来的温度,但她却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很远。
“澜,你的愿望是什么?”
澜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吸,半晌才答道:“带你回家。这也曾经是你的愿望。”
肖钰想起了那夜她向澜做出的请求,她把他当成了肖玮,但是真正的肖玮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即使是澜,也找不到她的家。
“就算在现在,那也是我的愿望,”肖钰有点明白澜在担忧什么了,“不过我也同样不想做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肖钰感觉到澜抓她的手放松了,她转过身看着她:“既然我现在是‘萧钰’,那就不能活得不明不白。澜,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不甘心。我并不是对自己被拿走令牌而不甘,而是为什么也无法做到的自己不甘。”
澜看着她,似乎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话。肖钰突然笑了出来,她说:“你真是一个奇妙的人,澜。你突然出现,我不怀疑,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怀疑,从今往后,你一定是我最信任的人。”
肖钰将手抚上他的脸,把他的嘴角扯开:“我会成为萧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和她是同一个人。”
肖钰看着澜被自己扯开的脸,哈哈地笑了起来,但是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澜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
“公主,您把我们俩个叫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青鸢和梅小易站在一边,有些好奇,毕竟公主最近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很少传唤他们,更别说两个一起了。
“我想问你们一件事,但是在我说这件事之前,我要先向你们坦白对你们来说更重要的一件事,但你们听完后一定要对别人保密。”
青鸢和梅小易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我失忆了。”
?
青鸢和梅小易面面相觑,似乎是不大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青鸢的表情很是诧异,梅小易一脸不信的样子说:“这、这是、公主、的、的玩笑、吗?”
肖钰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编的那些东西一一从肚子里拿出来:“从我‘醒’过来的那天之前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尤其是一年前的我为什么会把自己关在宫里。”
在肖钰穿越过来的那一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次看见青鸢的那一刻,青鸢像是对她的苏醒难以置信一样,而梅小易在表现出极大的震惊后欣喜无比,那个时候肖钰就知道,自己恐怕睡了很久了。
肖钰其实并不觉得他们会相信自己所谓的“失忆”,梅小易心性单纯还好说,但以青鸢那颗七窍玲珑心肖钰还真不好说。但是青鸢虽然很惊讶但是并没有质疑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