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乐一排细小的虫子正往车里钻,忙配合着将一小块沾了朱砂的法印印满了整个窗户。
果真,那虫子接触到了朱砂和狗血的混合物之后,立刻便调走转走了。
谷乐见有用,不由心中一喜,依葫芦画瓢的将四周的玻璃上都印满了朱砂。
看到窗户上遍布满“普在万芳道无不应”几个大字,鲜红鲜红的,像极了被按上去的红掌印。
谷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果然见白修翰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我手里的符没有那么多,恐怕用起来效果没有这个好。”
白修翰倒是好脾气的没有破口大骂,将手往前一递,眼神瞟着谷乐手中的法印。
谷乐心里叫苦,心说因为事情紧急,没有提前和白漠商量这件事就出手了。这下子把他的车给途成这个样子了,这大神不会幼稚的拿着法印生气吧。
谷乐已经做好了将这法印报废的准备了,伸手递到了他伸平的掌心里面。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接过来的白修翰并没有将这法印扔出去或者摧毁的行为,也只是兴致盎然的看了一遍之后,伸出拇指摩挲了一下。
谷乐下意识的有点紧,决定是这位大神在这评头论足。
果真,白修翰十分嫌弃的开口了:“咒术加持不够,道术太浅,朱砂也不是上好的,没有加持灵狗血,连木质材料都没有灵柳木,实属下等法物。”
他说完,随手就像丢垃圾一下的丢了出去。
“等我回头再给你更好的。”
谷乐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心里无语了。白漠说的这几件句句在礼,也可以理解他曾出身于大宗门之家的正经修士,见过的法宝无数,更贵重的天材地宝在他的眼里也不是什么稀有之物,然而她的师傅只是从个破落的小门派走出来的三流游历道士,见识和能收集到的东西都有限,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然而就算是个下等的次货,于谷乐而言就像是师傅陪在身边一样,对她又特殊的含义,她自然是不会轻易丢掉的。
“谢谢白哥,只是这东西是我师傅的遗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的。”
白修翰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再说扔掉什么的话了。
谷乐觉得白漠的脾气变得好了不少,不但体贴帮助人,连的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都消失了汗多,是不是的,她还敢在他面前打趣顶嘴一番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白修翰突然将头一转:“还有一个地方遗漏了。”
谷乐连忙左右张望了一圈,觉得自己已经算无遗漏了,就见白修翰伸出一只手,将指尖点在了她的眉心间一抹,像极了一抹艳色的朱砂。
谷乐:“……”
谷乐只觉得眉心处突然一凉,转头见看到白修翰那沾满红色的手指。
一想到那点红色是什么做的,谷乐只觉得头顶一阵发麻。然而无论是从力量还是法术,她都拼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只能委屈粑粑的自己忍下了,好气哦。
白修翰没再整他,收起手来抽张纸巾擦了一下,看车周围围着小虫子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那鬼怪见势不妙也趁机溜走了,不知道是害怕的逃命去了还是通风报信去了。
谷乐拿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朱砂狗血混合物,脸色的沉沉的说:“走。”
她猜到是自己心情不太好,白漠也是出自好心,然而却是在不能理解这钢铁直男一般的行为方式。
白修翰发动了车子,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得不合时宜,到底没再说些什么。
车内一阵沉默,然而很快的,谷乐神情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自她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一道奇怪的拱桥,原本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出现桥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可怪在这桥并未傍着湖泊小溪一类的水源,更像是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谷乐看来往行人面无表情的从桥上踏上去,走的步子像是被丈量过一样工整。
四周不知从哪闯来一股阴风,呼啸着有点像是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谷乐觉得车内的温度降低了几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见白修翰转过头来打了个结印的手势,手指在前视镜处一抹,便能看见无数形状各异的鬼怪正趴在车厢后座,或者是围在车周围,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卧槽,”谷乐吓了一跳,忙说,“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修翰脸色也不好,冰冷冷的视线环视了一圈:“看来现在走到他们的领地上了……”
谷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的问道:“那什么,我们是来地狱了还是到鬼界了?”
白修翰看她一脸惨白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鬼王的宫殿都闯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谷乐心说那可真不一样,冉子佑对她的态度虽然不算热情,但也是十分恭敬绅士的,没有因为她是个人族而的打打杀杀的,看起来是个知礼的人,更何况,与这堆缺胳膊少腿的鬼怪想比,他长得帅啊……!
但这理由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谷乐悻悻的一笑:“当时不同往日嘛。”
白修翰:“你是觉得有我在,安全系数还比不得你一个人?”
谷乐不知道这位大神哪里脑回路搭错了,在意起这莫名其妙的点上,只能干巴巴的一笑。
“哪里哪里,有了您,我就不用出手了,十分安心。”
白修翰似乎满意了,克制的颔了颔首。
谷乐这下算是看出来了,白修翰虽然性格冷漠但还有点小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