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迂回婉转,云裳脚尖点点,忽而,身子一软,轻轻倒在地上。顷刻间,音乐止住了,云裳缓缓起身,手轻轻抬起,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空空如也,眼睛一滴泪划过。
马蹄踏踏,马鞭簌簌,将军大步向前走,妾身自当家中留,阴晴圆缺月多变,日日夜夜盼君归。壮士十年归,归者无郎君,妾身泪枯干,伤断肠。将军慢些走,彼岸花开,十里红花,待妾一起,同赏!
众人皆入境,心情沉重不已,沉醉其中,久久不得缓和。突然,一个掌声响起,众人才醒,雷声涌动!
云裳才欠了欠身子,看了风黎,又微微侧了脸,示意了她的背,风黎明了,冲她点点头。云裳才又福了福身子,就转身,离开了大殿。
众人不解,可,皆不敢言语什么。风黎先些开口,解释道,
“裳儿身子不好,有些累了,恐扰了诸位兴致,就想着下去休息一下。无碍,无碍,继续畅饮就好,来,喝个尽兴!”
底下的人又是老套路,一个一个开始阿谀奉承,献媚,一声声夸赞响起。没有人发现,云裳离开时,给了青卜一个眼神示意。
青卜借口醉意,出了大殿,就看见了棋儿,棋儿也看见了他,上前一步行了礼,还没有等青卜说也什么,她就起了身,什么都没有说,就直接转身,自走自的。
青卜只是一笑,如此大胆,如此独特,是她的人,应该没错!这主子那般不同寻常,这婢子也是真真随了她的品行脾气。
果然,云裳坐在荷花池畔,向着水面投食,鱼儿争前恐后的抢着食,都张起嘴,努力的吸汲着水面。云裳眼中带着笑意,弯弯的,很显然,她,笑了!
听见脚步声,云裳微微抬起头,一见是他,眼神突然变了,很是冷清。开口,亦是那般冰冷,
“来了!”
青卜婉言一笑,直接很随性的坐在她身边,随手抓起她手中碟中的鱼食,向水中投去。
云裳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抢夺的正欢的鱼儿,又缓缓开口,说道,
“只要水面上漂浮食物,鱼儿就必要去争抢一番,不论是否是饱着的,还是饿着的!只是,可惜了,它们还是不懂,世界万千,不是只有抢来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所以,我觉得它们既可笑,又可悲!”
青卜顿了顿手,眼睛一转,看向云裳,回道,
“不,那是因为云儿你有着所有人都向往的一切,美貌,权利,地位,金钱。所以,你不需要为这些个俗物发愁,去争,去抢!”
云侧了侧脸,看着他,两人对视许久,她才又开口,
“萝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太过分,也不要触及我的底线!这世间种种,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何必执着于争抢!有意思吗?抢夺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打着勇于拼搏的热血和那所谓的‘不试试怎么知道’‘抢到手的就是自己的’理念来麻痹自己!萝卜,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做不该做的梦,不切实际的活着憧憬的生活里。当年是你不在乎她的死活,丝毫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可,是我捡到了她,她认了我,姓了云,所以,她就是我的姐妹,我云家的人,我的家人!我云家的人,岂是你能左右她的去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她要不要回去,要不要帮你,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你管不着,她是个人,有思想的人!萝卜,名利,地位,没有的人照样活着,何苦执着呢!当年的事,你若是不放下,你会痛苦一生的!”
青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才嘴角一勾,故作轻松,轻轻拍着她的头,打趣道,
“知道了,明明才九岁个小姑娘,怎么和老太太一般啰啰嗦嗦呢!”
云裳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将碟子放在地上,继续说道,
“言归正传,我的人呢?萝卜,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了!”
青卜痞里痞气的笑了笑,云裳就知道,她,说对了。仙儿,是他带出宫的!
“解释!我的解释呢!”
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有人向他们走了,侧眼一看,是雪执,才说,
“你要的解释来了!”
说完便起了身子,两个男人对视,青卜笑着,轻轻拍拍雪执肩膀,才离开。
雪执走到云裳面前,却伸出了手,云裳很是自然的将手递了过去,紧接着,一股力将她直接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雪执则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不由分说的,就直接向假山走去。
云裳倒也心大,并没有问他怎么做的原因,只是胳膊勾着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自她五岁之后,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真实,那么熟悉的怀抱!
走入假山深处,雪执才将云裳放下,让她靠在身后巨大的石块。突然,他身子贴了过来,两人离得很是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各自的鼻息,听的清楚彼此的心跳声。
然后,外面就是一阵吵闹声,声音很杂,听的不是太清晰,好像是一男一女!
直至声音越来越近,云裳才依稀听清楚些儿,这一听,还不如不听呢!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偷偷躲在隐秘的黑暗中,还能干什么呢!
云裳听着一声声,脸颊一红,可,她的眼睛没有动,依旧静静看着雪执,然后缓缓凑近,伸出手,轻轻抚着雪执耳边的痣,面纱下的小脸笑了。
雪执没有动,乖乖的,静静的,直至云裳从鬓角处发现了端疑,轻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