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裕民去了漆秘书长家一趟,漆秘书长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田裕民都打探好了,漆秘书长就居住在琥珀山庄后面的七号楼。
琥珀山庄是楚都市前些年为缓解市直干部的住房紧张,而建成的一个干部住房小区,前面都是一栋栋的商品房,层高七层八层不等,而在小区的深处,林木葱茏,小桥流水,这儿是常委们的住房区,每栋住房都是三层的独体别墅,别墅区在小区里面又是一个特殊区域,里面有武警站岗把守,一般人是进不了的。
田裕民是委办工作人员,又有工作证,他当然可以进,田裕民打算去的时候,为买点什么东西上门,很是犹豫了一段时间,若是扛上大包小包进去,肯定不妥,到处都有摄像头,领导肯定会忌讳,若是两手空空进门,也觉得有点不妥,这种事情偏偏又不能向别人请教,真难死他了,后来,他去了趟省城,在一家玉石古玩店,买了一块中档和田,来这之前,他放在了口袋里,又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点时令水果,拎在手里,就按响了漆秘书长家的门铃。
门铃响后,田裕民听见里面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不大会儿,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中年妇女的脑袋,她站在门口打量着田裕民,脸上打着大大的疑问,怎么一个黑瘦面孔,农民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的确,回来才几天功夫,田裕民还没能恢复原来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
田裕民问道:阿姨,漆秘书长在家吗?见到田裕民这样问,出来的阿姨知道来人一定认识秘书长,她没言语,就转身而去,田裕民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漆秘书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电视,见有来客,就抬起了头,发现是田裕民,田裕民正将水果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然后弓身道:秘书长。
漆秘书长站了起来,招呼道:是小田呀,来,来。坐。
田裕民换上一双棉拖鞋,进到沙发那儿坐了下来。
在家里,漆秘书长完全换了一副神态,趿着了双棉拖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刚才开门的阿姨过来给田裕民倒了一杯茶,田裕民忙欠身道:谢谢。看衣着打扮,估计,这是漆秘书长家请的保姆。
漆秘书长拿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台,问道:小田,怎么样?
田裕民拘谨地坐在沙发边上,扫了一眼电视,答道:还行。对漆秘书长那种含糊的问话,他也只能用含糊的言辞回答。
漆秘书长微微一笑道:小田,别拘谨,有什么事吗?
田裕民坐在沙发上,两手互搓着,说道:没事,秘书长,就想上门看看你。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玉石,对漆秘书长说道:秘书长,前天我逛古玩市场,发现了它,花三百元买了下来,听说秘书长是个专家,帮忙鉴定一下
听说有玉石,漆秘书长双眼放光,他坐直了身子道:啊,是吗?我瞅瞅。
田裕民赶紧恭敬地递了过房,拿来了放大镜和老花镜,还有一个小手电筒。
漆秘书长发现,这是一块有着软玉之称的和田玉,外表看起来,质地细腻,致密。呈现出一种油脂感的玻璃光泽,握在手中,给人以温润之感。漆秘书长鉴玉多年,知道这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他爱恋地抚摸着,一时如痴如醉,爱不释手。
田裕民早就知道是这种效果,他是从省里最大的古玩店--荣宝斋,买来的,花了大价钱,购买时,这块和田玉还有省权威鉴定专家出具的鉴定书,他扔在家里,当然没带来。
过了一会儿,漆秘书长从沉醉中醒了过来,发现田裕民坐在旁边,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可他一旦醒悟过来,就马上恢复威严的神态,笑意盈盈地对田裕民说道:小田,眼光不错,三百块钱,你捡了个大漏。说完,他把玉石递了过来。
田裕民没有伸手长,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只是偶然发现的,既然秘书长这么喜欢,就先放在你这儿吧。
漆秘书道:小田,也好,先放在我这儿,我替你好好鉴定鉴定。
然后,他们闲聊一会后,田裕民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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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菲菲来上班了,田裕民的准岳父再怎么拧,也在周末主动到田裕民他们的矿山来当指导了,甄大儒还是大知识分子的臭脾气,没好意思提前和田裕民说,一个人在周六的上午,坐上长途班车,然后转车到达子山后,直接去了矿里。
田伯光打电话给田裕民时,口气异常兴奋,田裕民交待田伯光好好照顾甄教授,要万分尊重于他,千万不要让他犯上知识分子的臭脾气,再让他走了,可就难请来了,田伯光在电话里,连连说道知道知道了。
可是,才过了半天,田伯光就打电话来说,向田裕民诉苦,说甄教授下井后,就将他们骂得是狗血淋头,说他们是暴什么什么天物,是对子孙犯罪,田伯光他们遵照田裕民的指示,静静地听他训导,训导好后,甄大儒又提出若干整改意见,几乎否定了原来的全部,若按照甄教授所说的整改,不但要浪费大笔的金钱,而且还会严重影响矿山的开采,田伯光请示田裕民:整改上的事怎么办?田裕民答复道:一切都要听甄教授的,即使花再大的本钱,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