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田裕民就像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掏出手机,给甄菲菲打了个电话,把工作安排变动的事,向她说了,不过,他可没透露出是自己父亲的安排。对于父亲交待的自己和甄菲菲的婚事,田裕民认为他们还真没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感情上的事,还是水到渠成为好。
甄菲菲接到田裕民这个电话,十分高兴。
在市委办上班,虽然每天都能和田裕民相见,可由于田裕民是科长,谈恋爱的事,田裕民说暂时不能公开,这对恋人之间,只好相互保持一份克制,那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现在能到省城上班,专业对口,又在家门口,那自然令她高兴。
这样聊了一会儿,田裕民来电显示中有田伯光的电话,于是,他结束了和甄菲菲的嬉闹,接通了田伯光的电话。
田伯光不知道田裕民的行踪,问他现在在哪儿,田裕民说他在省城,田伯光问他是不是在那儿有事,如果有空的话,最好能回一趟子山,说是有点事情要找他,田伯光轻易不向田裕民求助,这次专程打电话过来,一准有事,而且事情估计还不小。
田裕民答应明天就过去看看。
放下电话,他兴致全无,田伯光对矿山业务这一块,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早已没再请自己回子山,他只是安排出纳定时地,每月往田裕民的银行卡里打钱,这次打电话给他,一定是遇到了他自己难以解决的问题,他原想详细问问,是什么问题,那边田伯光说既然你明天回来,那我就不多说了,当面谈吧。
第二天一早,田伯光通知田裕民就在乡政府门口下车,他在那儿等他。
田裕民到乡政府时,田伯光果然驾着他的那辆奔驰在等他。
见到田伯光,田裕民迫不及待地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田伯光说一句话,说不清楚,还是吃了饭再说吧。田裕民一看时间,果然,快到中午了。
于是,他们去了一家餐馆吃饭,田裕民进了包房,那儿坐了好多的人,都在等他们,田伯光向他们介绍,这是他的哥哥田裕民,向田裕民一一介绍这乡干部,一人一人的介绍,田裕民哪儿记得那么多,只好一个一个地握手下去,然后,他们都坐下吃饭。
看那样子,田伯光和他们都很熟悉了,尤其是田伯光和乡长李一鸣,乡党委书记姜大山,他们熟悉得称兄道弟,好像比亲兄弟还要亲。
乡干部们向田裕民敬酒,说田裕民有个好弟弟,真幸福,夸田伯光仗义,和田伯光这样的人交朋友是一种荣耀,田裕民既是田伯光的兄弟,今后也是他们的兄弟。
他们开始是浅斟慢饮,渐次喝至兴浓,不觉飞觥献斝起来,田裕民多喝了几杯,却没有醉意。
田伯光签单结账后,他们和乡干部们告别,李一鸣和姜大山拉着田裕民的手,说道,这次人多,酒没能喝好,下次田裕民来乡里,一定要让他们作东,他们要好好陪田裕民再喝一次,田裕民看到他们早已脚步踉跄,就笑眯眯地答应了。
看来,田伯光慢慢地成长了起来,圈子不仅仅在子山村这个小地方,在乡里那也是相当地有名。
通往子山村的路,早就已经修好了,田伯光将奔驰车稳稳驶往子山公路,不大会儿,他们就到了。
下车后,田裕民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田裕民没来子山,才一个多月的光景,昔日荒凉破败的子山,完全变了一个样,变得连策划这一切的田裕民,都有点不认识了,西山脚下顺坡而建的选矿厂,村南的矿业公司的办公大楼,还有那么多的商业门市,一座座楼房,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震捣棒的轰鸣声,十里开外都能听见。
田裕民原来眼中的子山,是何等的破败不堪,如今,才多长时间,就以这样一副形态呈现在自己面前,他也有点不大相信,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田大榜得知田裕民今天要来子山,老早就守在田裕民的别墅门口,原来以为中午时分就可等到田裕民,可他一等再等,直到工人们都已经吃了中饭,田裕民他们还是没来,虽然他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还是拼命忍着,他一定要将这个不幸的消息,亲口告诉田裕民。
冬日的阳光格外温暖,田大榜戴着墨镜,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田裕民别墅门口,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堂堂一个副矿长,让人给打了一个乌眼青,再怎么说,昔日田裕民的小跟班,如今早已是子山村的风云人物,成千上万地决定着他人的收入,除了田裕民和田伯光,他也算是钼精矿的三把手,别人见到他都是畏畏缩缩的,哪个人若是敢对他下手,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直到见到田裕民,田大榜忍不住委屈,就象没娘的孩子见到亲人一般,哇地哭出了声,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哥,胡...胡江龙放...放出来了,见了我的面就让我请他吃饭,一言不合,还...还打了我。
田裕民怔了怔,从小,胡江龙就是田大榜的克星,田大榜从小失去双亲,在村里是个孤儿,不知什么时候起,田大榜无奈地被胡江龙收为了小弟,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他都让田大榜去干,田大榜若是不从,就会招致他一顿毒打,直到田裕民回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田裕民从胡江龙棍棒下救下他,并狠狠教训了胡江龙一次,警告他若是再控制田大榜,让他再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就见一次打一次。胡江龙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