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田田恢复意识的时候,还没睁眼就感觉整个人都在晃,还晃的很有节奏。
睁开眼一看,四周还是黑乎乎地,天没亮?
叶田田无语地扶额,噢,天啊,这是什么?
我的手呢?这毛茸茸的是什么?
我的头呢?我的嘴——尖尖的,硬硬的,一张嘴,发出“嘎——”地一声……
叶田田僵硬了,一下从站着的横杆上栽了下去,右腿连着一条金属链子锁在横杆上。
她,她这是变成了一只鸟!
还是笼中鸟!围着黑布的笼子,还被人拎着走!
叶田田扑扇着翅膀试图恢复平衡,外面提着鸟笼的人站住了,开口说话了——嗯,是个年轻的女声,一个字都听不懂!
刚站稳的叶田田一头撞上了鸟笼,一动不动地顺着滑下来,无语地气若游丝,“嘎”。
外边对话继续,对方回答了,是个略上了年纪的女声,照样听不懂,字幕君依然翻译了:
连小主都出来了,这是个什么字幕君啊!叶田田感觉自己现在语言不通,还是需要个翻译的,即使不靠谱,也比完全抓瞎的好。
于是,感觉自己忍功大进的叶天天从字幕君的一大堆废话中提取精华,结合场景任务,做了个阅读理解的归纳整理。
送鸟的姐姐:这是外国鸟,老板送给最受宠的小妾。
看院门的阿姨:欢迎,谢谢,请进。
看房门的妹妹:欢迎,稍后,禀报,请进。
房间里的受宠小妾:(害羞地)谢谢。
送鸟的姐姐:这是负责喂鸟的小丫头,这鸟是外国鸟,会学人话。您人真好。谢赏,告辞。
喂鸟的小丫头:拜见,这鸟很好,您要看看吗?
走出房门的受宠小妾:(好奇地害羞地)好。
罩在鸟笼上的黑布被去掉了,叶田田看到了眼前的人,也看到了字幕:
之前字幕君混乱的翻译让叶田田搞不清楚年代,现在,她真有些呆了。眼前的人穿的古装啊,叶田田认不出来朝代,但是这几个人都是古装!
负责喂鸟的小丫头回话了,字幕君翻译:
叶田田看着字幕,听着小丫头的发音,试探着出声:“你好。”——嗯,是普通话来着。
不过,有些惊喜的围观各位都没听懂,却也不影响她们的好心情,一大片字幕飞快地出现又消失:
……
正主开口了,声音柔柔的,叶田田还听到了“你好”的音,字幕君的翻译很荡漾的飘过:
叶田田,啊不,是鸟你好,完全无语了。
接下来,被温柔漂亮的主人喂食,教说话,都挺好的。
虽然变成鸟,可是有吃有喝,时至暮春,不晒不热,短时间死不了,叶田田觉得还行。
就是学了好几句话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啥。
因为字幕君胡乱翻译啊,“开门见喜”、“波涛汹涌”、“窈窕淑女”、“有匪君子”——这些像是“小主”会教鹦鹉说的话吗?
要不要悄悄学学这里的话呢?叶田田有些犹豫,不确定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
还有,我手机呢!
趁着晚上被挂在外面睡觉,叶田田小声地问:“我手机呢?”
——呵呵。哪有什么声音,不想说就不说呗。
接下来三天,叶田田乖乖地陪聊学话,尽职尽责地做一只好鹦鹉,连脚上的链子被解开了都没有乱飞!(——by字幕君)深受院子里各位主子仆人的好评,整天有人“你好”来“你好”去。
不过,很神奇地,叶田田一直都没有见过男主人。
他倒是天天晚上来,可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叶田田要么睡了,要么看不见。听声音倒是挺年轻的,干脆利落的样子。
叶田田这几天闲极无聊,偶尔会想起些宅斗文的套路来,尤其是切身相关的:用宠物陷害什么的,略担心。
波澜不惊地又过了两天,叶田田有些怀疑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的时候,忽然来了变化。
午后,叶田田站在窗口——不,是鸟你好的笼子挂在窗下的横杆上,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是送鸟的那个姐姐!
这次她送了信来,领了赏利落地告辞了。
女主人拿着个开了封的圆筒进来,取出一张,不,一条手帕大小的白色,丝绸?
叶田田正在疑惑,字幕君忽然发出了加粗加大的字来:
飞,我不会飞啊,叶田田迟疑着。字幕君更急了些:
好吧,叶田田因为最近的乖巧,并没有被栓链子。试探地起飞,跌跌撞撞地朝着女主人飞过去。
坠落,撞在榻上,再扑扇起来,飞到女主人肩膀,尖嘴巴一啄,伴着撕裂声和尖叫声,从她手里抢到了一半的信。
接着,一群人从门口一拥而入,当先的人大声喝问,叶田田像一只真正的鸟一样飞到了房梁上,小心地探头向下看。
字幕君的字幕在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