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卿泽用过早膳后,出门去了平王府。平王府当差的远远看见瑞王的马车,赶紧通报了。云卿泽这边刚下马车,平王府的管家已经迎了出来。
“参见瑞王爷,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瑞王爷见谅!”
“怪本王失礼,几年不见二哥,甚是想念,比原定的时间早来了近一个时辰。”云卿泽摆摆手,不甚在意。
“瑞王爷与我们王爷兄弟情深!王爷快里面请!”能做一个王府的管事,绝不是普通人,光这副伶俐劲,就不是后天能培养出来的!
“好。”云卿泽迈步进王府,没走几步,平王钟离博文就在平王妃的搀扶下迎了出来。
“四弟!咳咳~”
“二哥!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云卿泽急忙迎上去,扶住钟离博文的另一边胳膊。对于这个二哥,他还是有些兄弟情义的,当年父皇为了保护他,将他留在行宫,他就像个透明人一般,只有钟离博文和当时还是德贵妃的皇后会时不时派人送些东西给他。当年他是众人眼中皇上厌恶放逐的皇子,众人只当他是瘟神一般的存在,对他避之不及,若说皇后娘娘看在他母妃的份上,对他还有一丝怜悯才如此照拂于他,那钟离博文呢?大概更多的是不被重视的同病相怜之感吧?
“不碍事,你我兄弟几年不见,为兄实在想念。如今见你平安归来,甚好!”钟离一氏,男子皆生的高大俊美,平王虽身子底子不好,却也是身材高挑,容貌英俊。只不过因常年缠绵病榻,身子略显得瘦削,此时身上披着厚实的狐裘,面带笑容,眼神明亮神采奕奕,看起来,倒像是褪去了几分病色。
“有劳二哥挂念,是做弟弟的不对。”
“咱们兄弟不说那些客套话。”
“好了,天寒地冻的,两位王爷就是要叙旧,也先进去再说吧!”平王妃荣静嘉在一边笑着开口。
“二嫂说的有理。二哥咱们有话还是进去说吧!”云卿泽轻笑。
“瞧瞧,二哥这里可是你二嫂说了算的。”平王笑着回话,对于自己的妻子,他还是很疼爱的。
“王爷,你又胡说!”平王妃嗔了一句,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的玩笑。
进了殿内,地龙烧的很热,屋子里暖意融融,几人坐定,下人上了茶水,平王开口:
“想不到当时一别竟是三年,四弟受苦了。”平王虽说平日里基本不过问朝堂之事,却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云卿泽回京途中遭人刺杀,其妻身亡一事,他还是知道的。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许是弟弟的生辰八字太硬了,克了母妃又克妻子。”云卿泽惨然一笑。
“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惹得为兄也有些难过了。”平王有些自嘲的开口,他这四弟好歹是三岁上才没了母妃,而他的母妃,生下他就去了。
“对不住了二哥,是弟弟这些天伤心的糊涂了。”云卿泽过意不去,赶忙起身道歉。
“无妨,就是想来有些感伤罢了。对了,你回来还没见过你的小侄女吧?”平王撇开这个沉重的话题,笑着喊了下人过来:
“去把丹儿抱来,见见她四叔。”
“可是二哥二嫂去年初刚得的小郡主?”云卿泽微笑开口。
“可不是嘛!你二哥对丹儿一向有求必应,我都担心宠坏了她。”平王妃在一边笑着开口,他们夫妻二人成婚将近四年,平王有大半的时间缠绵在病榻上,如今二人膝下也就这么一个小郡主,别说平王了,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对这个女儿也是有求必应。不过好在丹儿从小就是个性子安静的,到没养成骄纵的性子。
“二哥二嫂都是性子温和之人,孩子嘛,总是像父母的,想必咱们丹儿也是个性子招人喜欢的。”云卿泽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有些羡慕。到了他这个年纪的皇室宗亲,哪个没个一子半女的,如果成婚早的,儿女双全都是有的。只是以前他还想过,他和阿清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现在却只能是空想了。
过了会儿,奶娘抱来了不到两岁的丹儿,粉雕玉琢的娃娃,话都说不清楚,不过却看得人心都软了。要是他和阿清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一定把他们的孩子宠上天去!要是他们有一个孩子,多好!
在平王府用过午膳,稍作停留,云卿泽回了瑞王府,歪在榻上,手里翻着本兵书,心绪却飘得老远,想起从平王府出来时,平王说的话:
“我那舅父,脾气虽有些古怪,但骨子里是个清高的,他一向不屑于朝堂争斗,对柴家子弟也是这般教诲。对他,你且放心便是。”
这话该怎么理解为好呢?不屑于朝堂争斗,证明目前柴其琛不是安王一党。这句话看似平常,只是他们身在帝王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慎言,不会随便去说任何一句话,所以,平王这是要在跟自己表明他和柴家中立的立场吗?又或者是另外一个意思······比如,只要他想,他可以是他和安王任何一人背后的强大助力!毕竟柴家也算是百年世家,如今虽不复往日繁盛,却也是朝中不可小觑的存在。看来如今他要好好想想了,这还真是一个烧脑的问题,思虑稍错,后果会很严重啊!
“鹰扬,陈先生可是到了?”
“回王爷,陈先生上午才到,云管家已经照您的吩咐,安顿在了清辉堂。”
“很好,你去把管家叫来。”
“是。”鹰扬退下。云卿泽放下手里的兵书,从怀里摸出贺岩清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