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南溪湖。
金色阳光照耀下,清澈的湖水烟波浩渺、波光粼粼,蓝天白云倒映其中,形成了水天一色的空明景象。
赵俊山夫妇沿着湖边散步,望着岸上果实累累的桃树林,有一种世外桃源般的享受。
木若兰不禁发出感叹:“有时候,真想隐居乡下,种种田,打打牌,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等咱们退休了,就隔三差五的回来住一段时间,自家老哥哥,应该也不会赶我们。”赵俊山笑道。
木若兰摇摇头,眉心微蹙:“我哥家这个农场,我看过了,虽然看起来景色挺美的,但住的地方太简陋了,我倒是不讲究,你这种住惯五星级大酒店的人,肯定住不惯。”
“看你说的,入乡随俗我还是懂得。”
木若兰想笑,又怕笑多了眼睛有皱纹,只好一手撑着眼角,一手拍拍丈夫手臂:“你呀,还是别来打扰我哥哥,他办个农场也不容易。”
说到这里,想起来木芷兮咨询她银行贷款的事,简要地给赵俊山说了,感叹道:“我哥哥还真是有福气,虽然我嫂子走得早,留下的这两个女儿都争气,一个在市里做高中老师,一个留在身边帮忙,尤其是小兮,你看看,明明是美若天仙的大美女,却耐得住性子留在乡下干活,真的很难得。”
木若兰看自家侄女真是哪哪都好,连“美若天仙”这个词都用上了,要知道天下的美女多了,但长得好不代表着命就好,更多的是红颜祸水。
不过,赵俊山可不敢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要说这半路冒出来的侄女,确实长得不错,更让人吃惊的是,她似乎还入了萧先生的眼。
萧泽这人他打听过,出了名的工作狂,据说原来在德国做建筑师,三年前家族企业遇到危机,才被前任云湖集团董事长唤回,原来云湖集团的总裁萧渊,也就是萧泽的同父异母哥哥,身染重病远赴欧洲疗伤,才会把家族事业全权交给萧泽打理。
也有小道消息说,似乎是萧泽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坐上现在的位置,大家族总有那些不为人知的阴谋秘闻,不知道是真是假,更多人的人却愿意相信后者。
想到这,赵俊山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不管成败,总要试一试。
成了,那就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败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阿兰,小兮要从银行贷多少钱?”赵俊山神色郑重地问。
木若兰一撇嘴:“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这个姑父有办法给她贷出来?”
“说不准呢,数额多少?”
“至少三百万吧,听小兮的意思,想建一座民宿。”木若兰想了想,说道。
赵俊山脸色发青,眸光阴沉不定,最后咬了咬牙,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这钱,我借给她。”
木若兰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她怀疑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久,她大声道:“我没听错吧?你借给她?不是你帮她跑贷款,而是你自己的钱借给她?”
不怪木若兰这么惊讶,赵俊山这个人把钱财看得极重,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他有多少存款和房产,只知道他给前妻的女儿买了套小排屋做婚房。
平时给她零花钱都是按月给的,维持日常生活,偶尔买个贵点的包包,都要提前给他打报告。
赵俊山也就是个房企的高管,年薪多的时候上百万,少得时候也有几十万,但跟那些身家雄厚的大老板相比,还是差远了。
现在他一下子借出去三百万,比起他多年的积蓄,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那要利息吗?”事关自家侄女,她不得不问清楚,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要。”赵俊山干脆地说。
“什么时候还?”
“自然是等侄女有钱了,再还。”
竟然还不限定时间?
木若兰更加讶异了,不是她小肚鸡肠,这钱借了万一侄女投进去打水漂了呢?
万一以后农场没客人,关门倒闭了呢?
这都是有可能的。
赵俊山见妻子久久没有说话,疑惑道:“怎么?这样不好吗?”
好多想法在脑海中转悠,最终她只是叹口气,幽幽地说:“你究竟怎么想的?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可是你这么做图什么呢?”
赵俊山皱纹深刻的眉头舒展,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道:“我能图什么啊?这不是看在亲戚份上,才帮忙的。”
听丈夫这么说,木若兰才放下心来,“行,小兮没白叫你一声姑父,我晚上把这件给木芷兮说一下。”
两个人又在湖边溜达了一会儿,才返回花间堂。
傍晚,夜色笼罩了远处山脉和房屋的轮廓,香兮农场各处灯光亮起,一盏盏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静谧而平和的夜。
花间堂大厅灯火通明,柔和的灯光下面,木家父女和赵俊山夫妇坐在一起聊天。
木若兰抿了一口茶,柔声道:“小兮,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银行贷款的事,不过下午的时候,我给你姑父提了提,他竟然主动说,借钱给你,不收利息,不限归还时间,我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相伴十多年,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大方呢!”
啊?真的假的?木家父女都一脸吃惊地看向赵俊山。
赵俊山平时严肃的四方脸庞放松下来,好笑地问:“怎么?不想借?你姑父我又不是什么大款,白给可给不了你。”
“不,不是,姑父,你这……”木芷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