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外面怎么那么吵?”甘林带着那张人皮面具,所以他此刻的身份仍然是太医令吉本的弟子吉林,刚刚为李儒的独子董鹭换了外敷的药膏。|||当然,那些守在旁边的军士自然不知道,这些药膏对于董鹭的伤势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董鹭一直陷入昏迷状态。而从刚刚开始,甘林就感觉到,整个相国府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这也让甘林意识到,恐怕这长安城是有什么变化了,故而也是假装不经意地向旁边的军士发问。
“有些事情,先生就用不着多问了!先生的任务,就是为大公子疗伤!”一名看上去像是头目的军士对于甘林的提问直接就是回避了,而且看这军士的态度,似乎并不打算跟甘林继续多说什么。
见到如此,甘林反倒是越发担忧起来,也亏得他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太过细微的表情也是表露不出来的。当即甘林就是笑了笑,随手收起了用来诊治董鹭的医箱,装模作样地又是给董鹭把脉,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公子的伤势已经是基本稳定下来了,只要按时吃药、敷药,四肢的伤应该是可以痊愈,只不过,其他的伤势嘛,还要等相国将那华佗大师请到长安来才行了!”
等到甘林说完这番话,周边几名军士也是露出了稍稍缓和的表情,那名头目也是立马对着甘林抱拳一礼,说道:“辛苦先生了!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不妨事!不妨事!”甘林也是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便是站起身,而那医箱自然有旁边的士兵帮着他提了,甘林笑着对那军士说道:“今日就这样吧,劳烦几位军爷,送在下回自己的住处,在下也是有些倦了,想要休息休息!”
“那是自然!”那头目二话不说,便是直接派人送甘林离开,至于他自己,则是李儒特意吩咐留在董鹭身边,保护董鹭安危的。将甘林送到了房门口,做了个揖之后,便是直接回到屋内去了。
而在房外,回过头看到房门合上之后,甘林的脸上虽然是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在飞快地盘算了起来。之前李儒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抓捕自己以及找寻华佗这几件事上了,将李儒的注意力引开的任务,可以说进行得很顺利。不过看今天这情况,似乎和前段时间完全不同了,难道说,李儒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策?不过也不对啊!若是李儒已经识破了此计,那第一个要抓的,就是自己这个假冒的医师学徒了!可自己还如此安稳,那就没有暴露了?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州军已经杀到长安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甘林的两只眼睛顿时就是放着光芒,不过很快甘林也是收起了眼中的精光,将心中的激动给强压下去,同时心中透露着疑惑。若真是如此,那为何不见董承派人来通知自己?按照原本的计划,只要州军杀至,董承就应该立刻派人来给自己传递消息才是?相国府虽然看守严密,但以董承以及那些朝臣的能力,想要传递个消息应该还是做得到的啊!
心中藏着疑惑,甘林的脚下却没有停留,跟着那名带路的士兵就是继续朝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眼看着距离那个院子已经没有多远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队士兵从甘林身后不远处飞快地跑了过来,就这么擦着甘林的身边过去,看他们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甘林见了,又是眉头紧皱,他在相国府也有一段日子了,自然清楚,相国府内的士兵,都是李儒从凉州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专门负责保护李儒以及李儒家眷的安全。就实力而言,只怕只逊于那些贴身保护李儒的青衫长袍高手了!
平时这些精锐士兵谁负责保护什么人,谁负责在什么地方,那都是规定死了的,没有什么特殊原因,那是绝对不会更换位置。可眼下竟是有一队士兵突然从后院跑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是负责哪里的,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动,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情!
当即甘林就是眼睛眨巴眨巴,左右看了看,却是突然一把拉住了那为他引路的士兵,压低声音对那士兵苦笑着说道:“这位军爷,在下,在下内急,这憋得难受,能否让在下先找个茅厕解决了再说啊?”
“这个……”那名士兵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得到的命令,是直接送甘林去自己居住的地方,只是他也很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可不简单,他一个小卒子,哪里敢开罪甘林,看了看前面,又是看了看甘林,说道:“先生就忍一下吧,马上就到先生的院子了,那里有茅厕!”
“哎呀!这,这已经是忍不住了!军爷行行好,就让我找附近的茅厕解决了吧!”甘林用力挤脸上的肉,连带着整个面具上也是露出了痛苦、急切的表情,下半身还不停地扭来扭去,还真像是尿急的模样。对着那士兵一脸献媚地说道:“军爷帮帮忙,日后在下必有回报!比方说,在相国面前,为军爷说说话,那也是没问题的!”
听得甘林的话,那士兵立马就是眼睛一亮,呼吸都是粗重了不少。谁也不想做一辈子的小卒子,若是真能得到对方在李儒面前美言几句,自己说不定就一飞冲天了!当即士兵的脸上也没有了为难之色,立马就是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先生这边请,这边走更近!”
说着,士兵便是立马带着甘林朝着另一头的一个小过道快步走了过去,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就是钻进了那个过道口,而甘林在钻进去之前,还特地朝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