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夏侯衔也不会真问到皖月脸上,为啥明明能出钟云院儿了却不出。
每隔两日,陆太医照常入端王府为端王妃请平安脉,因为皖月将烦心事放下的缘故,脉象倒是比前些日子要好很多。
陆太医将情况给夏侯衔一说,夏侯衔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书没白听。
只是皖月的身子还有些虚,盖因为怀身孕初期,没有注意的缘故,现在头三个月已过,这时候进补虽说没有一开始补身体效果好,但总比不补强。
夏侯衔听罢点了点头,吩咐管家,让大厨房多做些滋补身体的汤品,王府又不差钱,这些在夏侯衔眼里都是小事,只要现阶段孩子没事就成。
日子这般日复一日的过着,皖月眼见得比之前脸色红润了不少,身上也涨了些肉,看起来就很健康,肚子微微隆起,只是不大显眼。
每日大厨房端来的汤品,都有人伺候着皖月喝,夏侯衔是生怕她浪费了那么好的食材,再说马上年底,若是到了新年进宫时,皖月蜡黄着一张脸病怏怏的,到时旁人看了不得以为自己虐待她?
别人不说,母后那关就过不了,他还等母后帮他说服父皇,在新年之前,皖月的肚子绝不能出问题。
想到过年,夏侯衔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容离。
容离嫁进端王府后没过多久便过了新年,原本应携王妃进宫赴宴才是,可因为厌恶容离的原因,夏侯衔直接带着慕雪柔进了宫,将她一个人留在王府。
那个时候她应该很难过吧,夏侯衔知道那日她特地打扮过,只不过容离做所的一切在他眼里除了恶心,没有任何好感。
而现在的他,最想带在身边便是容离,只不过,她已经不是他的王妃了。
派出去的线报来回,东南边疆驻地他没办法进去,不过侧面打听过,并无女子入营,也就是说战王妃并没有去过便疆。
夏侯衔听罢只剩沉默,容离不在京城是一定的,母后和他都派人找过了,一无所获,他心中的感觉便倾向于容离去了边疆找夏侯襄。
无论内心怎么拒绝如此想,夏侯衔还是不由自主的认定了这个想法。
他的人没能进去驻地,只在外围打探,得到的消息准不准确另说,万一容离女扮男装怎么办?
就算她想不到,夏侯襄留下保护她的两个侍卫还能想不到吗?
军营突然出现女子是多么突兀的事情,既然是偷偷追去的,她必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旦想到容离现在正陪夏侯襄身边,两人日日相伴,夏侯衔便觉得心被揪的生疼。
她能为夏侯襄做到如此地步,想必也是极爱他的吧…
不行,他不能再想了,夏侯衔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手边的拜帖上,现在站在他身后的人已然不少,包括一些朝中重臣的后辈,若不是得了家里的吩咐,怎能做的如此明显?
夏侯襄再有本事那也是在边疆,京中才是决定未来的地方,他得加快动作了。
皇宫中,押运粮草的御林军统领尹初年在被夏侯襄吓唬了以后,快马加鞭的回来了。
从京城往外运粮,尹初年花了一周的时间,走的也没多远,结果回转连两天都没用完,当真是日夜兼程。
并不是回来复命很着急,而是被夏侯襄吓的。
他是真的怕被抓到北狄去打仗,看夏侯襄的架势可不像跟他闹着玩的。
还是早日回京了才能安心。
夏侯赞没想到尹初年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以在内侍来报御林军统领在殿外候旨时,夏侯赞还愣了一下。
连忙传旨让尹初年进来,夏侯赞的脸色称不上好。
这么快回来粮食肯定是没送到的,自己交代的事情就更别提了,看来一定出现了什么变故。
果然,尹初年行完礼,都不用夏侯赞问,他自个儿就将路上碰到夏侯襄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一说。
夏侯赞听完脸都绿了。
之前夏侯襄给他的战报可是对战吃力,他派去的两个监军也是如此,另外要粮的折子还在他手边放着呢,结果现在告诉他,夏侯襄带兵跑西北,准备去打北狄了?
北狄厉害夏侯赞知道,但人家安安静静的在西北窝着,夏侯襄这是要闹哪样啊!
东南那批联军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夏侯襄撂挑子不管,直接带兵去找北狄麻烦,他是真不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到眼里是不是?
还北狄准备发兵,人家准备发兵他打哪儿得来的信儿?
他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还是怎么的。
自个儿这儿连折子都没有,他怎么就知道北狄要发兵了!
夏侯赞又惊又俱,他不知道东南到底打成什么样了,之前那么吃力,不会被攻占的城池没要回来了吧?
夏侯襄跑西北,那东南谁来管?
人家一路打过来怎么办?!
夏侯襄这是铁了心要让他当罪人是不是?
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江山呀!
夏侯赞再顾不得听尹初年在底下叨逼叨,提笔写了两封折子,一封写给宿州知府,询问战况以及目前的形势,另外一封是写给夏侯襄的,他得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夏侯襄正在行军路上,到哪儿了谁都不知道,只能顺着官道找,夏侯赞不禁觉得脑仁儿疼,纯属是被夏侯襄气的。
还有那两个监军,是吃干饭的吗?
夏侯襄闹出这么大动静,他竟然一封密报都没收到,夏侯赞不禁自我怀疑,他到底派出去了些什么人。可怜的两个监军被伏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