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朝周泽宇走近几步,用手钳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承受自己寒厉的目光。
“周泽宇,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身荣华富贵,你高高在上的地位,你表面的无限风光,到底是怎么得到的?你可知道,你的这一切要让多少人为你付出代价?”
“”
“你不想知道,你的紫黑双瞳是怎么来的吗?不过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让你看到真相,让你尝尝昔日我受到的折磨!”
“”
“你欠我的,注定要还。”
幽光之下,那人左脸的刀疤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的眼中,从额际蔓延到耳后,阴森可怖。
言毕,那人用力甩开了手。
周泽宇侧着脸,踉跄退了半步,墙上的铁链随之哐当作响。
那人话里有话,但愤懑不满的情绪不似作假,他闭了闭眼,好言相劝。
“北单,倘若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就随我回周家去,我会替你作主。”
听到这话,被称为“北单”的人忽然轻蔑狂妄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周家的老头子把这一切藏的好好的,却不料将你护成了一个傻子。哈哈,周祺,你没想到吧,哈哈哈。”
“”
大笑过后,他觑了一眼低矮的墙顶。
“时间刚刚好啊,去见你的老朋友吧。”
北单抬手一震,墙上的铁链瞬间解开。
没了支撑的周泽宇掉在地上,双手支着身子,单膝半跪。
北单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拖拽到空地中央,抬脚朝他的膝盖用力踹去。
“嗯”
周泽宇闷哼一声,双膝无力的搁在地上。
北单将他的不屈看在眼里,摁着他肩上的伤,口气狠厉。
“终有一日,我要叫你心服口服的跪在我的脚下。”
“你若想用紫黑双瞳作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轰隆——”
周泽宇的话淹没在齿轮转动的巨大响声中。
两人脚下的四方石块突然震动起来,并不断往上升去,与此同时,顶方有一块同样大小的墙板被挪开,恰好能让他们二人通过。
“磕砰”两声,石块完美填补了空缺,转眼之时,两人便从牢狱升到了一间宽大的宫殿里。
原来他们刚刚待的地下牢狱,是建在这座宫殿下面的。
“周泽宇!”
听到惊奇的喊声,他抬起头,赫然看见了北单所说的“老朋友”。
是承云和风辰二人,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圆鼓鼓的麻袋。
来不及多想,他斥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还不快回去。”
北单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边说边往宫殿的上座走去。
“北羽宫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周泽宇深知承云的实力,他们二人自然是能逃出去的,便说:“回云武夷山,找宗里的人来帮忙。”
北单坐在椅榻上默默的看着他们,两根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扶手处,嘴边挂着讽笑。
承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周泽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还不至于跑去找华廷正宗的人吧。怎么,你还不信我能救你出去?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未等周泽宇答话,她用余光瞥了椅榻上的人一眼。
那家伙五官有棱有角,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有一道刀疤从额头蔓延到耳后,平添几分狠厉。
不过,那五官拼拼凑凑放在一起,倒让承云觉得有些眼熟。
“这刀疤男是什么人?”
“他是北羽宫的北单,实力不容小觑。”
如此看来,他便是北霓月常常挂在嘴边的“好哥哥”。
“原来你就是北羽宫的幕后人,啧啧,一点担当都没有,竟让两个女人为你在面上撑着,其中一个还不过十五岁,真真虚伪懦弱。”
北单律动的手指微微一顿,凌厉的幽光从深黑的眼珠发出,朝承云射去。
“你说什么?”
风辰闪身挡在承云前面,褪去了面纱的俊脸如刀刻般分明,深黯的灰青色瞳孔充满了凛冽寒冰,气度逼人。
北单看到他眸中那朵混沌青莲,双眼不禁一亮。
“血凰珠果然名不虚传,连灵魔的力量都能完美的吸纳进来。呵呵,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承云走到风辰身边,轻轻扯了两下他的衣袖,示意他放心。
“既想要紫黑双瞳又想要血凰珠,北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劝你不要太贪心,否则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呵,我就是鱼也要,熊掌也要,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又能耐我何?”
“那她呢?”
承云纤手一指,身旁的麻袋自然松开,里面滚出了一个人。
那人手脚被布条绑着,嘴里也塞了一团布,正是被抓住的北霓月。
承云摘了她嘴里的布团,求救的声音立刻从她的嘴里跳出来。
“哥哥,月月疼,快救救月月。”
北单居坐高位,面色毫无波澜:“救了你,然后呢?”
“然后然后把他们全杀了,他们竟敢绑我,哥哥,他们欺负月月,你一定要为月月报仇。”
北霓月弓着身子双膝跪地,手背在身后,一头长丝散乱在脸上、脖间。
自诩高傲的她不允许自己遭受这样的待遇,在看到北单后,以为自己有了后盾,便露出最凶狠的欲念,俨然像个失常的疯子。
只是北单一改往日的专宠,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承云不由得的在心里哀叹,这下北霓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