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凌校长与各家长如约而至。回到学校,仇剑林的父亲揪住他的耳朵,教训道:“兔崽子,什么东西不好好学,还学会了爬围墙,敢彻夜不归。老师到处找你,你以为不辛苦的?昨晚你跑到哪里住了?”此时仇剑林如温驯的羔羊一般,回答道:“昨晚在极速网吧过了一夜……”他父亲大发雷霆地吼道:“胡说,昨晚我们去那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他回答道:“当时我刚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你们进来了,然后我就躲在厕所里。”他父亲一听,这小子还敢真老子玩躲猫猫游戏,害得大家提心吊胆过了一夜,真是活腻了,立即烫个耳光过去。仇剑林这小子倒也机灵,头一歪,躲过去了。当他父亲再想扇时,却被他母亲及时架住。
待王主任与芷欣对潘晓琴严厉数落一番后,她的父亲没有太多的言语,呷了几口茶,强拉着她径直走到寝室,卸下蚊帐,捆好被褥,收拾好生活用品。“我的书本还在教室里。”她以微弱的声音说道。她父亲并没有理睬她,把能绑的都绑在摩托车上。王主任把他拉到一边,低声细语一阵,愣是无法说通他那一百头驴也拉不回来的犟脾气,眼睁睁地看着噙满泪水的潘晓琴从视线中消失。
“你要不要也像她一样卷铺盖走人?”仇剑林的父亲赌气说道。
“走就走!”有些东西往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女神”转身的刹那,对他来说意味着心碎,疲惫,崩溃,无所谓。
“走就走?我看是你母亲对你太娇惯了!每次都是空手回家,还说作业在学校里就做完了。整晚不睡,趴在电脑桌前专搞那个什么打枪的游戏,鼠标点得‘咯咯’响,吵死人。第二天睡到十二点多,比神仙的日子还逍遥。就算天上会掉金子,也要早点起床吧!晚一点就被别人抢走了。
房间里的东西乱七八糟,这么大的人连棉被都不会折叠。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插秧、割禾、挑水、喂猪,什么都要做。每次要钱的时候就一个字——钱,连‘爸’也不叫……”话尚未说完,仇剑林直接走出外面,他的母亲立即跟了过去。
“我认为仇剑林之所以会沉溺于网络游戏,是因为他没有充分体会到读书的乐趣,同时通过网络游戏中的虚拟成就,可以寻求心理上的一种刺激,一种满足,从而掩盖现实中郁闷。因此家长光靠暴力是改变不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引导,把他的兴趣点转移到其他方面。”王主任说道。
“像我们都是些肚子里没有多少笔墨的大老粗,不懂得引导不引导的问题。把电脑锁了,他就跑到网吧去上,一点法子都没有。”他父亲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现在的孩子个性比较强,确实比较难管。”芷欣叹道。
“主要就是从小到大他没有吃过苦,不知道赚钱的辛苦。他的母亲对他也放纵自如,而我经常在外出差,较少管他。要不这样吧!我让他先在家里干几天活,体会下生活的艰辛,等他想通了再让他来上学,怎么样?”他父亲说道。王主任与芷欣认为这也是个不错的注意,便答应了。
“地痞”学生一走,芷欣忐忑的心情有了一丝暂时的安宁,仿佛去掉了肉中刺那般舒畅。她真希望劳动改造回来的他,将会是一个成熟懂事的孩子,不再滋扰生事。在办公室聊得正酣的春亮与林玥,看到她一筹莫展的样子,便与她搭起了腔。林玥问道:“芷欣,中秋节有什么活动啊?”芷欣无精打采地答道:“还能有什么活动啊!呆在房间玩电脑呗。”林玥说道:“哦,对了,那次你在填在编教职工花名册时,我记得你的生日就在中秋节这天吧。这双喜临门的日子,你就不安排安排活动?”春亮暗思忖道:“怎么连她的生日都没记住?幸亏林玥提醒得及时。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地表现自己呢?”芷欣哭穷道:“我也想啊。关键花钱跟吃人生果是一样一样的,还没尝到什么味道就没了。”林玥感叹道:“是啊!这工资像蜗牛爬着涨,而物价像猴子爬树嗖嗖涨。”春亮见机说道:“我请你们去k歌,去不去?”刚才还恹恹欲睡的芷欣听后为之一振,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采飞扬地说道:“好啊好啊!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春亮镇定自若地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玥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笑着挑引道:“中秋月圆夜你这般献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春亮犹如是衣袂飘飘的小家碧玉,两颊燃烧起红晕,羞怯地低下头。芷欣数落道:“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到底去不去?”林玥笑着摇起头,芷欣走过去,纤细的手指搔着她的腋窝,林玥情不自禁地咯咯大笑起来,求饶道:“去,我去。”
八月十五夜,圆月有如一面明镜,镶嵌在墨蓝的夜空中。路两边的枝桠上悬挂着一串串充满喜庆色彩的红灯笼。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繁华的闹市区早已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天空中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烟花,仿佛给月亮姐姐披上了一件华丽的衣裳。
春亮在秦朝ktv早早预定了一个房间,尽管价格比往常翻了一番。他打了个电话给芷欣,打算接她过来。可她说有人会送她来,他便在ktv宝马房间恭候着她们的到来。少顷,谢倾城推门而入。谢倾城是省城师范大学音乐系毕业的,参加工作后参加过各种歌唱比赛,并获得了许多奖项,对曲调音准把握得相当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