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自己也可以去学校,能够过上正常孩子应该有的生活,怜画兴奋地一宿都没有睡好觉。
已经有五年没有踏进过校园的大门了,对于明天,她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和无限的遐想。
就如她第一次跟着莫博言来到城里一样,既紧张又激动。
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天亮,等到实在撑不住眼皮刚要合上眼睛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上已经传来张妈打开房门,下楼去做饭的脚步声。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她完全能够听得分明。
既然天已经亮了,那干脆就不要再躺着了。
上天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的眼前,她怎么能够不努力?怎么能够不用心!
她要以最好的姿态重新站在人生的舞台上,绝对不能让任何对她好的人,帮助过她的人失望。
莫博言前几天按着她的尺寸给她买的裙子,王妈已经洗干净放在她伸手可触的地方。
摸过裙子,怜画开心地将脸埋在裙子上,深深地呼吸着上面洗衣液的味道,悠然散发的香气中,还有阳光的味道,温暖而又明媚。
扶着栏杆下楼,当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王妈的身后时,王妈惊诧地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站在她对面的女孩子,穿着一袭白色的公主裙,乌黑的头发如瀑般洒落在身后,干净明媚的小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
仿佛春天里一株绝世而独立的阿娜多姿的垂杨柳。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画画穿着莫老师买的这条裙子,就像一个小仙儿女。”
听了王妈由衷的赞美,怜画害羞地垂下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裙子的下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奖自己长得漂亮。
虽然自己看不到,但心里还是觉得很幸福!
正好莫博言到饭厅吃早饭,一进厨房,看到了怜画,不由得愣了愣。
这还是他不久前带回来的那个黑瘦可怜的小女孩吗?虽然当初并没有期待她会变得多么漂亮,但是不经意间,她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应该说是惊艳了。
怜画早上的胃口并不怎么好,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从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和一脸的紧张期待,莫博言一眼就看穿了她此时的心情。
他的心中被什么东西莫名感动了!
就在莫博言拉着怜画的手走进明仁书画院教室的那一刻,整个画院在一夕之间沸腾了。
“阿离,那女孩是谁呀?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下课后,夏云枫连扯带拉地推搡着莫笙离,鬼鬼祟祟地走到教室走廊的尽头,满脸戏谑地问道。
“滚,别胡说。”莫笙离不耐烦地打断了夏云枫的话,恶狠狠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我滴个乖乖,不是就不是呗,干吗那么凶啊!”夏云枫不满地白了莫笙离一眼,继续凑近他的跟前,有些不识趣地继续说:“不过这个小丫头倒是长得挺清秀可人的,嘿嘿!”
莫笙离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眉心蹙紧,恨不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不无厌恶地说:“一个瞎子能有啥清不清秀的。“
“哈哈,莫笙离你的嘴可真是越来越毒了,一个瞎子?瞎子能画画吗?”夏云枫有些哭笑不得。
“少来烦我,滚蛋。”不理会讪讪地站在一边的夏云枫,莫笙离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一个穷山沟里的瞎子竟然敢到这个富二代云集的画院里来,那好吧,他一定会让她尝一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苦头。”莫笙离冷笑着把目光投向教室里,一脸得意的算计。
莫博言创办的明仁书画院是当地最有名气也是最近几年考入首都名校一直稳居全国首位的私人学校。
从小学到高中,一体化教学机制,文化课和特长课兼具,也出了几个在国际画坛小有影响力的青年画家。
为此,明仁书画院在热衷于艺考的家长心里是最佳的选择,好多外省市的家长也全都慕名而来。
由于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价格不菲,因此,能来这里面读书的孩子非富即贵。
第二节课是美术课,任课的老师是全书画院最美最年轻的rose老师,她的原名叫胥真真,因为人长得年轻漂亮,孩子们都很喜欢她,所以背后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玫瑰花。
后来叫着叫着,莫名其妙就成了被大家默认的rose了。
上课之前,莫院长已经亲自找她谈了,说是新来的小女孩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绝对是个绘画天才,她有些怀疑,眼睛看不见还能画画?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好吗?
于是,她便对怜画多了几分关注,讲课的时候,她不错眼珠地盯着怜画,觉得她的眼睛和正常的孩子其实也没什么多大区别,就是看上去稍微有点儿黯淡无光罢了。
等到她授完课,让大家拿出纸笔自己构思一副图画时,学生们都很认真地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下一步就要画的东西,有几个学生迟括夏云枫和莫笙离。
虽然莫博言在画界是个有名气的画家,但是他的儿子莫笙离似乎并没有遗传他这方面的特质,每次只要一上绘画课,他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要不就是故意磨蹭消磨时间,等到下课铃一响,大家都交作品时,他就会趁机溜得无影无踪。
今天,他竟然没有了想溜的打算,眼睛时不时瞟向怜画那边,他倒是想见识一下,一个瞎子究竟是怎么作画的。
只见她用手摸了摸纸的大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