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郡主已满脸轻快的笑容,文文静静的她,竟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雀跃不已,布满红晕的俏脸满载恋爱中的甜蜜。
萧凡也笑,笑得有点苦涩。
这一刻他很羡慕女人的性别,当个女人真好,任嘛事都不用管,只需要把难题一股儿扔给男人,然后她便自由自在里,做着童话般的美梦,梦里有城堡,有白马王子,还有开满一地的鲜花,而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则要考虑柴米油盐,要考虑养家糊口,要考虑家庭和睦,更要考虑岳祖父会不会杀了自己这个孙女婿……
数百年后,人们把白马王子的这些倒霉事归纳成一个统称,叫——责任。
“萧凡,耿璿被打成重伤真是你干的?”江都郡主美眸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应该……是……”萧凡挺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江都郡主眨眨眼:“……然后你又把这事嫁祸给了一个和尚?”
“应该……是……”
“最后那和尚被你逼得亡命天涯,被天下的官府通缉?”
“应该……是……”
江都郡主笑了,笑得无比欢欣,她满足的叹息一声,目光中的情意愈发浓郁。
“你真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我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
萧凡陪着江都郡主的车驾,在一大群锦衣亲军的侍卫下回了京。
直到将郡主送进了承天门,萧凡一直堆着的笑脸这才垮了下来,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自他穿越到如今,麻烦永远跟随着他,老天仿佛在跟他开着一个很恶趣味的玩笑,不把他玩死誓不甘休。
今日踏春的收获不少,首先算是和江都郡主定了情,其次,又要开始酝酿如何挑战朱元璋的权威。
前者很甜蜜,后者很刺激。
萧府的后院。
萧凡正在练习弹弓绝技。
一边练一边叹气,满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发射出去的弹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打中了什么。
徒弟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身为师父的太虚自然很不高兴。
太虚不满的哼哼:“要么你就别练,要练你就认真点儿,哼!瞧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为了女人?不少字”
萧凡耷拉着眼皮,敷衍般的赞道:“师父真是目光犀利。”
“贫道游走花丛近百年,什么样的嫖客没见过?为了个女人就让你变成这副鬼样子,真没出息。”
“不完全是为了女人,是因为女人而引发的一系列要命的麻烦……”…。
太虚瞳孔一缩,面色凝重道:“……你把哪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
萧凡:“…………”
这么**的师父,徒弟居然没被教坏,实在是可喜可贺。
“我与当今天子的两位孙女都定了情,师父你说该怎么办?”萧凡求助的望着太虚。
太虚满不在乎的笑道:“太好办了,把她们的肚子弄大!”
萧凡认真想了想,觉得老家伙的主意不可取。
他想通了,老家伙出完馊主意,将来风声有什么不对,拍拍屁股运起轻功就飞了,留下他这个不会轻功的徒弟待在家里挨朱元璋的刀,简单的说,老家伙出的主意很不负责。
“我还是练弹弓……”萧凡立马将太虚的馊主意抛到了脑后。
萧府西面的围墙下,萧凡将弹弓的皮筋扯得笔直,微微眯起一只眼,瞄准了二十步外的一只陶罐子。
静心,沉气,运力,放!
“嗖”的一声……
陶罐子纹丝不动,依然那么的饱满,富态。
师徒俩面面相觑,然后四下张望,开始寻找那颗神奇的弹子打到哪儿去了。
紧接着,只听得围墙外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呀!贫道的峥嵘头角——哪个王八蛋干的?”
萧凡一惊,满脸歉意的瞧着太虚道:“师父,怎么办?貌似打到你的同行了……”
太虚一听围墙外的声音,老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心虚的转了转眼珠,然后起身一个飞纵,跑得无影无踪了。
萧凡纳闷的挠了挠头,太虚的身影刚消失,围墙外一道灰色的人影便飞了进来。
萧凡叹了口气,这年头会轻功的人太多,围墙如同虚设,别人想飞进来就飞进来,想用什么姿势飞就用什么姿势飞,如果有高压电该多好,真该在围墙上安一溜儿的高压电网,然后通上强电,甭管谁碰上,就跟蚊子碰到了电灭蚊器似的,劈啪一声化成了飞灰……
脑子里想着这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围墙外中了暗算的人已经飞了进来,并且稳稳在萧凡面前降落了。
只见他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灰色的道袍宽松的套在身上,手里倒拎着一根跟他头发胡须一样花白的拂尘,捂着额头满脸怒色的大声呻吟:“劫数啊,劫数啊……贫道早就算到今日必有一劫,想不到应在此时此刻……是谁?是谁?哪个王八蛋暗算贫道?”
萧凡紧紧抿起嘴,并下意识将手里的弹弓悄悄插进身后的腰带里,然后一脸正义凛然的用手胡乱一指,道:“刚才看见一个跟你一样的老道士,在这里玩弹弓,我劝他说你年纪这么大了还玩什么弹弓呀,那老道士不听,后来听到打中人了,于是赶紧鞋底抹油,溜了。”
中了招的老道士伸出手掐算了几下,顿时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