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雯只不过是去上班,晚上回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王家琪似乎感触颇深,看着秦曦雯驾车而去,院子安安静静的,她依然站着发呆。
大概,对她好的人真的不多。能信任的人更寥寥可数。但秦曦雯真的可信吗?她是秦家人,似乎对秦家的败絮一面了如指掌,时刻提醒着王家琪不要接触,似乎也策划着什么。
昨天晚上,秦曦宇说过按照手稿上的计划进行。王家琪窝在地毯上,咬着笔头,反复地按着计算器去算。
现在的她不是王家弃女,而是奥地利丁伯纳世家的继承人之一,不做亏本生意。她决定修改计划。
然后,为了省得看着秦曦宇眼烦心烦,她默默决定按照爷爷的遗嘱,把那套房子转到自己名下,然后借安养为名,搬出秦家。
她默默计划,那边,段希晨为她联系她的舅舅伯奇丁伯纳。
段希晨一回到音乐教室,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抱着电脑关上门和伯奇开始**。
伯奇丁伯纳很高兴段希晨给他视频联系,以为他即将回奥地利出任晨曦乐队的编曲和主奏以及接任丁伯纳贵族音乐传承导师一职。
段希晨用一口流利的德语回答:“伯奇,不好意思。您误会了。我找你,是给你带来一个消息,关于您的外甥家琪。并想麻烦您帮她找个懂得中国商务、婚姻领域法律的女律师。”
伯奇听闻有外甥女的消息,喜出望外,兴奋之极,问:“真的?真的有我妹妹的女儿的消息?她在哪?我和父亲要亲自接她回去。”
“伯奇先生,暂时不行!”
“为什么?”伯奇十分疑惑,又有点激动。一直支持他们家族寻人的是段希晨,现在人找到了他又不让去接。
段希晨把西城里头所发生的事情告知,转言:“家琪为人厚道,但也很自主。她决定的事情伯奇先生无法改变。我现在只相信伯奇先生手下的人能真心去帮家琪。”
伯奇皱了皱眉,摊了摊双掌说:“我可以相信你。我让中国公司的法律顾问去给家琪处理这些事务。我只求我的外甥女不要在外流离,快点回来。”
“家琪从小对音乐之都就很向往,她会回来的。”
然而唐可可看着王家琪不断修改计划就郁闷。眼看小英出去,唐可可便问:“家琪姐,你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为什么就不干脆点。”
王家琪伸头瞄瞄门口,竖起食指:“嘘!”继而小声警示,“注意称呼。不然被知道就什么事都办不了,办不了就走不掉了。”
她抬眸认真给唐可可解释道:“我不了解我那个外公和舅舅。但我那个外公既为伯爵,就应该有钱也有地位,才有足够的底气。如果他知道秦曦宇和李倩瑶的事情,我不知道伯爵家的人会有多疯狂。会不会让博雅斯从一间贵族学校回到一间废墟……都是未知数,不可想象。很多员工都跟秦曦宇无关。没必要让众人随他得罪曼多伯爵的缘故而陪葬。”
“他这么对你,你始终还是为他着想。”唐可可有些不解。
王家琪有点感慨,她的心还是原来那种想法,说:“对我来说,虽然有时他挺伤人的,但是,认识他十天下来,总感觉他比王家那几个无谓人要好。在王家,只有爷爷对我好,其他人,恨不得我销声匿迹别来强财产,殊不知还是棋差一着。”
“所以,当年你来到寒山村教书,是真的像小英说的——因为王家争产风波?”
王家琪无奈地点点头。
晚上,好不容易等到秦曦宇回来。要成就逃离,王家琪就当自己不知戒指的意义,就当自己依然是那个“弃女”,依然怯怯低头站在秦曦宇身边。
秦曦宇对她这种柔弱纵使厌烦。她明明很有智慧,可以抬头挺胸地站着,偏偏给白彩玉弄出个畏首畏尾的习惯。凭着她是丁白兰的遗孤,她可以不费力气成为世界演奏台上的发光明珠。
但偏偏,她却听了王立基的话,嫁入了秦家,他最看不起忍气吞声任人予取予求的女人。但他没有反省,昨天,是谁明知她会忍气吞声,便把她留在医院,要她配合自己的荒谬圆谎。现在对她予取予求的又是谁?
秦曦宇一脸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就说吧!”转而低吟,“白天已经够烦了,回来了更烦。”
王家琪不是聋,她拽着手中的稿纸,直视着秦曦宇的后脑勺,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搬出去就不用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