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妩怔怔地看着琉灵修得意无比的脸,隐隐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反应过来后立刻抓着琉灵修的衣领大吼道:“你这个大骗子!你一直知道,还一直看着我们说话对不对?!”
琉灵修叹了口气,“馒头妹,要是没有你这个鬼相公,你只怕当一个合格的小捕快都难啊。”
“你!”薛灵妩气得半死,但却无法反驳琉灵修,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
“可你这样也好卑劣!明明看得到又不说!偷窥狂!”
“什么叫我不说,你又没问我。是你那鬼相公觉得所有人都看不到他,整天大模大样的出来瞎溜达。你告诉他,再这样迟早有一天被太阳晒成飞灰!”琉灵修毫不客气地反驳。
“臭道士!神棍!大骗子!”薛灵妩知道讲理肯定讲不过他,直接开骂。
“九缨,你好像很习惯嘛,坐的很稳。”琉灵修看到薛灵妩气急败坏的表情已经得意够了,不想再听她骂,注意力又转移到一直稳坐宝剑一端的九缨身上。
可九缨却理也不理琉灵修,仍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坐着。
“怎么了?”琉灵修轻轻拍了拍九缨的肩膀,可手一触到她的肩膀就感觉她颤抖的厉害。他这时才看到九缨的眼睛闭的紧紧的,应该是从上来就没睁开过。
琉灵修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小丫头哪里是镇定,分明是早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了!
他们很快便到了四儿家的上空,看着那熟悉的灰墙黛瓦,琉灵修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何滋味。他们今天刚送了四儿回来,陈家人高兴的什么似的,可没想到连今晚都还没有过去,竟要忍受第二次痛苦。
宝剑呼啸着停在那家的门口,站在那里焦灼等待的众人吓了一跳,纷纷闪避。看天神一般地望着琉灵修他们三个人。
“薛大人!”有人先认出了薛灵妩,忙一个箭步上前,着急说道:“薛大人来得真及时,四儿又不见了!”
说话的是皮影戏班的老板文濛初,他的脚边还放着装皮影的箱子,几个戏班的人也站在他身后。再往后还站着不少百姓,应该都是这里的街坊邻居。
“你这是?”
“我们今天收了摊子就听小胖子说这件事了,所以直接赶来了。看看有没有能帮到忙的地方。也叫来了陈家的亲戚朋友邻居来,毕竟这里他们最熟。找起人来方便很多。”文濛初倒是个热心人,也很有计划,早已经将能召集来的人分好了组,安排妥了搜寻的方向,就等衙门的人来。
这时袁游远也骑着马呼哧带喘地赶了回来,可却只有他一个人,身后一个衙役都没有。
“老袁怎么就你一个人,衙门其他的人呢?”文濛初上前问道。
“别提了,都被他娘的那个邵大人调到万家庄去了!说那里也有案子。那里是人命这里就不是人命了?!真他娘的窝火!”袁游远瞪着眼睛骂娘道。
“袁捕快你不是一向觉得银号案重要吗?怎么今日改了态度?”薛灵妩好奇道。
“这天杀的凶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老子的地盘出手,实在是太不把本捕头放在眼里了!”袁游远拔出腰间的佩刀愤然道:“老子不亲手抓到他,他还真以为浔阳城的捕快都死了!”
虽然现在的气氛很是紧张,但薛灵妩看着被气得满脸通红的袁游远,还是忍不住想笑。她不由想起傅雷堂和邵云浓方才的脸色,跟眼前这位还真是像,果然,捕快们的自尊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看着手执锄头木棍、牵着自家大狗的亲友邻居们,薛灵妩都有几分同情那凶手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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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找不到?”
薛灵妩怔怔地问九缨,不过就算她不懂狗叫,也看得出来几只家狗在拼命嗅了周遭的每一处地方之后竟呜呜地无比颓丧地坐在了原地。
“按道理说不应该的啊,就算这些家狗不如青狼獒那般敏锐,但也不至于如此。”九缨抓抓脑袋,也想不通。
“不必疑惑,一定是上次青狼獒出现让那个凶手留了心,所以这次格外小心。”琉灵修皱着眉道。“四儿失踪之后,家里立刻报了衙门,袁捕快再去万府找你的,一来一回不过半个时辰,凶手带着一个孩子一定还没走太远。招呼众人一队一队往隐蔽的地方搜索就是了。”
文濛初这个演皮影戏的倒比袁游远先反应过来,琉灵修的话音刚落,他已经利落地帮着袁游远安排妥当了一切。一组几个人,去哪个方向,甚至连遇到危险如何求援都已一一叮嘱好。
“两位好厉害,袁捕快你这可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薛灵妩笑着赞道。
“哼!薛大人还真别小看了我老袁,想当年老文和我在行伍的时候,那可是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我们……”
“好了,找人要紧。夸你一句你就得意了。”文濛初笑着擂了袁游远一拳,忙招呼薛灵妩跟上他们循着一个方向而去。
没有狗来循着味道,找人实在不容易,只要是不相熟的有成年男子的人家,袁游远他们几乎家家过去相问。更别说无人的地方,更是一寸寸的去找。这样虽然绝无疏漏,但未免太过浪费时间。
“这个凶手实在是狡诈,竟想到要掩盖四儿身上的气味。”
“姑娘不必着急,我们这么多人出来找一定会找到的。”文濛初安慰九缨道。
“可现在天都快亮了,我们走了这么远,一点消息都没有。”九缨一夜未睡,早已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