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车上,秦宗权再也沒有了刚才的牛逼,‘噌‘的跳起身,几步上前,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了战旗,一边拼命的挥舞,一边大喝道:“变换阵型,退后者,杀!”
军令如山倒,只见整个队伍微微的一滞,竟然出现了混乱,但在秦宗权的喝令之下,雄雄的战鼓声中,仅仅只是小小的一滞,两万大军分别以八部迅速的交错,随即又继续前进,后排的士兵踩着前面血肉模糊的尸体前进,整个方阵犹如一道巨大的车轮在缓慢却坚定的前进着。
城墙上,守城将士将一块块的巨石送入弹篓,随着投石机的弹跳,第二轮反击又开始了。
一时间,弹雨呼啸,其中夹杂着一些人头大的投石则更是威力惊人,连前排坚硬的盾牌被砸中,也直接破碎,砸进军阵中,直接砸死数人,甚至还会弹跳几下,每次弹跳,都要带着数名士兵的生命, 城头上,赵犨面沉如水,秦宗权的反应让他心中再次沉重了起來,面对如此猛烈的进攻,这个从小就征战沙场的将门之后瞬间感到了压力山大。
也许是因为人数上的优势,秦宗权渐渐的平静了下來,扔了军旗,从楼车上走了下來,转头对早已经准备好的弓弩手猛的一挥手:“弓弩手准备!”
“放!”
瞬间,弩箭如流星般划过,无数的箭支从下面仰射了上去,城墙上。虽然有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可是后面的士兵立刻前赴后继,从战友手里接过巨石,投入弹篓。
王浩坐在马上,浑身早已汗毛竖起,毕竟,这么血腥的场面,自己还是头一次面对。
有好几次,弹跳的石头从王浩脑际擦过,要不是成汭眼尖,估计自己早就穿越回去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王浩正纠结着前排攻城营的命运,一回头,顿时差点吐血了:只见秦宗权,正一脸横肉的盯着自己。
“贼王八,你这挫鸟,敢生惧心,想讨死不成!”
讨你妹,你看老子像是这么玩命的主吗?带着无比的蛋疼,王浩狠狠的骂了一句,回头,正要招呼着自己的一千名弟兄前进,突然,一道尖利的呼啸声传來,胯下战马竟然前蹄竖立而起,嘶鸣不已。
王浩本來马技就垃圾,措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摔落马下,两胯间立刻传來了一阵剧痛,顿时心头怒火四起,却又听到连续两道呼啸声再次响起,他的战马躲过了第一根弩箭,可随后又是两根弩箭一齐射下,其中一根就落在他身前一尺远的地方,另一根却直接从马脖子上穿过,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暗道一声好险,王浩顾不上麻木的臀部,连忙爬起,干脆直接退入到了陌刀兵之后步行指挥。
短短半个小时,王浩已经从中军,慢慢的变成了前军,隔着两千陌刀兵,前面,就是已经剩了不到八百的攻城营。
距离,在士兵们的铺垫下再次缩短,此时,距离城下只有不到百步,而城墙上的石块和弩箭,依旧密如雨下,眼看正惊措间,攻城营又是一片血花四溅,最前排的几十名士兵再次倒下。
恐惧,是人类最基本的心理本能,随着每前进一步,王浩就会感到自己离死神,又近了一步。
攻城营即将全军覆沒,接着便是陌刀兵,最后,便是王浩的中军。
攻城营,后军的垫脚石,九死一生,除非你是奥特曼,否则,就会被后面的士兵踩成肉酱。
天无绝人之路,前面,一条长达十丈宽的护城河拦在了面前。
带着几分侥幸和忐忑,王浩长枪一挥,大喊道:“弟兄们,冲啊!”
“杀啊!……”随着一声声震天的呐喊声,最前排的攻城营也被感染了。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们全都拼命的呐喊了起來,似乎以此來给自己壮胆加油,好让自己遗忘战场上的血肉横飞。
很快,在王浩的带领之下,中军的士兵驱赶着前面的攻城营和陌刀兵,率先冲到了护城河边上,而手上的牛皮盾牌,此时也迅速的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尼玛,幸好老子沒有扔了这玩意儿,要不然造成马蜂窝了,王浩暗自庆幸的将那面沉重的盾牌举过头顶,随着落箭射在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王浩不禁感到连手腕也被震的有些生疼了。
盾牌开始连接起來,这些盾牌原本都留好了连接的接口,这个时候把盾牌相互的连接起來,然后在接头处,加上两块木板,和几个大铁钉,再用绳子缠紧,顿时一个简易的长桥板就搭成了。
一块块在城头下冒着箭雨投石制好的简易桥板被推到了护城河的上面,顿时一座可以容一人走过的简易渡桥就搭好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水到渠成,对于这些,王浩压根儿就不懂,等到自己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提着长枪,第一个摇摇晃晃的踏着简易桥,第一个冲过了护城河。
身后的攻城营和弓弩手士兵也都纷纷一哄而上,后军的秦宗权在云车上见状,不由大喜,马上命令中军猛的加紧擂鼓。
一时间战鼓隆隆,全军如潮水一般猛的掀起高潮,直向城头淹去。
而城墙上的守军也不是傻子,在赵犨的一声令下,立即展开了猛烈的反击,箭矢如同暴雨般的倾泄,投石更是不断的呼啸着飞落。
最大的几架投石车甚至将那数十斤的投石砸向城下的阵中,巨大的石块砸在地面上让人感觉一阵阵地动山摇,可怜秦宗权这支装备精良的虎狼之师,因为位置的缺陷,立即成为了一滩血肉。
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