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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自那日得知江隽并没有欺骗她后,顾清幽对于那日对江隽的谴责,虽然没有心生愧疚,但对江隽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明显的憎意,但还是疏离的。
此刻,她正在书房费心地研究手里的离婚案,江隽的电话打来了。
“在做什么?”他问。
“在忙案子的事。”由于对于这个离婚案仍旧还没有找到可打的必赢的点,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沐沐呢?”江隽又问。
“今天天气好,爸妈应该带他在花园里玩吧!”她回答,但声音里已经透出想要挂电话的一丝不耐。
“你也不要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也去花园走走吧,有些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许会因为整个人放松下来反而有了灵感。”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这几天一下班她就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专心研究案子,可直到现在都毫无头绪,也许真应该像他说的放松一下。
“嗯,我这就去花园走走。”说完,顾清幽径直结束了通话。
那头的江隽似乎也已经习惯被她挂断电话,没有再打来。
这几天江隽每天都会像这样打电话给她,她非常清楚,像他这样的大忙人能够抽出时间每天都跟她进行一两次无聊的对话,这足以说明他用了几分心,但过去的事情在她的心底就像生了刺一样,她无论怎样都无法跟他好好说话了。
不过江隽对她倒是有耐心的,他每次都会寻找话题跟她说话,尽管她很多时候都淡漠回应,但他依然没有一次表现出失去耐心,以致每次都是她先挂断电话。
这几天她有时候也会想,江隽那天说他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只想到她,这件事是真的吗?
因为有过去太多的例子,她觉得她不应该相信,要知道,他这人就算是跟你演戏,你也是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绽的。
可是……
她心底竟隐隐希望这是真的,毕竟他说过,他不会再骗她……
当意识到她的心底有这样的想法时,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没有做到放下他……
顾清幽本来准备去花园的,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雅如打来的,邀约她出去喝咖啡。
前天阙言就已经醒了,万幸中的万幸,阙言的脑子是清醒的,只是脑袋里还有淤血,但等阙言的身体好一些,医生就可以为阙言进行清淤手术,所以阙言目前的状态是乐观的,已经不需要太担心。
而雅如在阙言昏迷的时候一直都陪着,在阙言醒来之后却选择了消失,这两天,雅如都是通过打电话给她来询问阙言的状况。
她也很想见雅如,想要问问这妮子打算跟阙言怎么办?
于是她应承了雅如的邀约,去房间换了身衣服,便让英叔送她去市区。
在她和雅如熟悉的咖啡厅里,雅如只点了一杯鲜榨的果汁,而替她点好了一杯蓝山。
“你和江总这几天的相处有没有好一些啊?”
雅如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这使得顾清幽始料未及。
不过念在还有现在怀有身孕的份上,她耐着性子回答,“没有。”
“没有?”雅如微微惊讶。“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点太铁石心肠了?”
顾清幽睐好友一眼。
雅如接着说,“我可是听说江总在这次事故中断了锁骨,可是他在医院简单进行治疗之后,便回家看你……如果他只是演戏想要让你看到他的‘用心’的话,那他的这份‘用心’未免代价也太大了吧,那可是锁骨断了呀,平常人该疼得在床上打滚吧?”
不知道为什么,雅如总是替江隽说话。
有时候她甚至都觉得雅如是被江隽收买了,但雅如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任何人都收买不了这妮子的。
也许雅如只是觉得她和江隽弄成今天这样十分的可惜,就像江董夫妇一样,每次看到她对江隽疏离的样子,都会摇头叹息……
可她何尝不想跟所爱的人恩爱到白头,只是命运多舛,无法让她如愿……
见顾清幽执起咖啡抿了一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雅如又问,“这两天江总都医院治疗,据说每天也都还在处理公事,你真的没有去医院看他一次?”
顾清幽放下手里的咖啡,眸色深沉,反问,“那你怎么不去医院看阙言?”
“我和阙言怎么跟你和江总一样,我和他又不是夫妻,我又没有义务去看他,但你和江总是夫妻啊……江总这次车祸这样严重,各家媒体都在报道,你想想看,你要是一次都没有去医院看江总,那些成天守在医院门口的媒体记者之后会怎么写?”
雅如果然是古灵精怪,话题一下子又抛回她这里。
于是她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她无意间听江董夫人提到,江隽锁骨恢复至少要半个月,而这半个月她如果都没出现在医院,这似乎的确会引人怀疑……
她虽然不在乎江隽的颜面,但她在乎江家的颜面,再怎么说,江董夫妇对她都是有恩的。
“我自然是会去看他的,那你何时去看阙言呢?”这一刻,顾清幽专注地盯着雅如的面孔看。
雅如一瞬间明亮的目光就暗了下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执起果汁喝了一口,慢吞吞地说道,“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如果他安然无恙醒来,我就离他远远的。”
“可孩子怎么办?”顾清幽神情很是严肃地问。
雅如低头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