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知霜走远了,老妪才转身对令狐恒说道:“令狐少侠,可否告知箬嫣的往事?”
令狐恒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此行就是为了箬嫣来的。”
老妪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异的神情,想必早有准备。令狐恒抬眼看了看老妪的脸色,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箬嫣本名为杨知霜,乃是古剑派掌门杨先仰的孙女。”
听到此处,令狐恒明显发现老妪的眼睛亮了一下,双手不停地抖动着,显得有些激动。令狐恒暗暗留了心神,继续说道:“我本是古剑派缄言道人门下,因受人污蔑,被围攻困魔渊顶,后坠入深渊四年。霜儿为了救我,甘愿离家出走,前往海外。不曾四年未见音讯,我脱困而出之后,便一路前来寻找。”
老妪眉头一皱,问道:“你与箬嫣是什么关系?”
令狐恒答道:“我曾与她三定终身,非她不娶。”
老妪厉声道:“可她现在不曾记得你,你不得再痴心妄想,阻她大业!”
令狐恒愕然:“为何?我与她真心相爱,哪怕她现在已经忘记了我,我一定会让她恢复记忆,再重新爱上我的!”
老妪怒道:“老身不许,你病一好,立马下山,终身不得再踏进天姥山一步!”
令狐恒也怒了:“你这老婆子,竟如此蛮不讲理?霜儿她本就不是你徒儿,你趁人之危强行收纳,可曾想过以后若她恢复记忆,将如何对你?”
老妪冷冷地说道:“老身从来就是蛮不讲理,天宇之人都知道,你不要再说,快将病养好,下山去吧。若是老身见你再敢出现在天姥山,老身必定将你修为全废!”
令狐恒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脾气一上来。哪怕是天王老子都敢捋他虎须,何况只是一老妪?当即冷冷地说道:“你且试试看?”
老妪不无轻视地看着他:“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年纪轻轻有这等修为就可以称霸天宇了?老身一根指头都能让你浑身碎骨。若你不想道消身灭,你最好离箬嫣远点。哼,那‘玄天落雷大明符’岂是你这样的修为能抗衡的?满口谎话,老身绝对不信你!”
令狐恒眉头一皱,心道:“这老婆子到底是谁。怎么对古剑派如此熟悉?她又为何不想霜儿恢复记忆,难道她想让霜儿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越想越心惊,忆起杨知霜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大乘期,令狐恒又惊又怒:“你这老婆子,该不会让霜儿做炉鼎,吸收她全身修为,好让你飞升成仙?我决不会让你得逞的!”
老妪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小娃娃,你是说魔门那上不得台面的秘法?哼,那等低劣的功法。就是送与老身,老身也不会正眼瞧他一瞧。箬嫣修炼的乃是正宗的水天阁的‘九天玄女功’,其中的奥妙岂是你这小娃娃能懂的?”
令狐恒也愣住了:“‘九天玄女功’,是什么来的?”
老妪不无骄傲地说道:“此乃女娲娘娘留给水天阁的仙法,非天资、悟性绝高的处子才能修炼。箬嫣乃是真正的九天玄女传人,修炼起来进境一日千里,别说你这小子,就算是魔君再世,也绝对比不上!”
令狐恒闻言,既为杨知霜的奇遇感到一阵欣慰。又有点不齿这老婆子的做法,冷嘲热讽道:“原来你这老婆子做了一辈子老姑婆,却想让霜儿也赴你后尘,哼。你看我不揭穿你的险恶用心!”
老妪恼羞成怒,大袖一拂,令狐恒登时觉得血气逆流,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血液飞速地向心脏聚集,一张脸撑得通红无比。但他又岂是这么容易屈服的?大声喊道:“老疯婆。你做贼心虚,否则怎么会趁人之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待古剑派寻人之时,就是你命丧黄泉之刻!”
老妪仰天长笑,说道:“小娃娃,你是说那姓杨的软蛋吗?他若是敢来瀛洲,老身定叫他好看!”
令狐恒此刻血气已经逼上头脑,可他还是苦苦支撑,不肯求饶。老妪虽然嘴上说他不成气候,但见他如此气硬,也不由的隐隐升起敬佩,暗道:“这小子真是一根硬骨头,跟我儿实在太像,怪不得箬嫣会钟情于他。罢了,若再不解除,他一时三刻也死不得,但日后必定会的一场大病。算了,都这么老了,还和一个小辈斗什么气!”
想到这,老妪大袖再次一挥,令狐恒只觉得清风拂面,血气立时恢复正常流向。可他此时却已经冷汗淋漓,嘴硬地说道:“不过是袖里乾坤的小手段,若是我灵力还在,岂容你这般拿捏?”
老妪心中暗笑他不自量力,但还是忍不住指点了两句:“就你那修为,哪怕再修炼到大乘圆满,也不见得能躲过这一招!或许你能将天地间的灵力化为己用,才勉强有可能与老身抗衡。不过,等你修到那个境界,恐怕也是老头子了。嘿,那时候箬嫣还是花容月貌,岂能看得上你,你死心了吧!老身也不多说了,嘿,你好自为之吧!”
令狐恒虽然不信,但此刻浑身酸痛已经耗完了全身力气,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老妪也不去理他,径自走出房间。令狐恒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身体一阵乏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待她走远,令狐恒才强自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心中犹自想着:“这老疯婆子到底是谁,怎么对古剑派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难道她是古剑派的敌人,那霜儿在她手里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一定要救霜儿出来……”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