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连阴雨,黄湖镜不开,郁郁苍苍路,咄咄凄凄寒。
放眼望去,肆肆黄山不见终了,突然感念,天地间,其人是如此渺小,形形色色,无异于孑孓小虫,此番下来,想来也应是见识了外面世界,再也不念其它,如此时候,只是一心想回到家中,不奢富贵,不贪妄财,只是想和斯人安稳余生。
伸手匆匆的脚步声,不用想,一定是少公子来了,果不其然,侧身坐在一侧,急是抓住了自己的手,“轻灵,你的手怎么了?”
那一刻,比及着无边的沙漠,心间那说不出的委屈和幸福又怎会少却半分,不想说话,只想在斯人怀中漫漫发呆,时光静好,怎容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仅觉得轻睡了一觉,脑袋微有些发沉,不过好在惺忪抬目中看到了已然熟悉的笑脸。
“大美女,醒了呀”
做作而虚假的玩笑,不过,如此话语倒是正解开了自己心中那久久的解扣,温笑应了一声,忽是想说些动情话语,但莫名中却是突然想起了唐青宁,自然过意不去,想得自己风雨冒死而她只是安安逸逸,忽是莫名委屈,早已憋屈好久,鼓起一口气,想来借着如此时候,少公子应是舍不下脸面回绝。
“雪青,你平时是不是也和那唐青宁这般”只是半句到了嘴边,还未说完却是停顿而去,虽然自己见识短浅,但对于少公子脸上那种难做的表情却是分外明晰看了出来,不合时宜,脑中忽记起了曾经的旦旦承诺,便是心中后悔此时候也是不敢再言,忙是岔开话题,指了指远处,“那那我们快去找雪梦姐姐吧。”
可能是察觉出了那种已然幼稚的尴尬,少公子并未再提及刚刚的话题,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笑着点头后便是拉起了自己手掌,缓步向沙丘另一侧走去。
远远的,刚刚的紧溢忽是全然消却,鼻尖有些控制不住的酸楚,如一个走丢母亲的凄孤孩童般,苍凉黄沙中,唐雪梦一人蜷缩身子把头埋在双臂中,终于知道,原来,她确实也会哭泣
身侧,少公子的脚步忽有些犹豫,当然知道所意为何,本意中,全然不能接受,可此时候,忽然觉得亏欠唐雪梦太多,加之往日中他们便是随意,暗中咬了咬牙,假装做不曾在意,“没事,雪青你去吧,她是你姐。”
不知为何,少公子忽是红了双眼,“轻灵,谢谢你”
压低脚步声,少公子一点点向唐雪梦靠过去,那一刻,时间静静流淌,似乎看到了当初少公子中箭后唐雪梦抱着他兀自流泪场景,那时,真的和现在好像。
“喂,别哭丧了,我不还没死吗?”坐到唐雪梦的身边,少公子假装戏虐说道。
紧紧埋着头,虽然不曾理会,但唐雪梦一定是听到了,如此这般,应是哭得更为凋零了。
“哇,咋又哭了,想当初你逗弄大宝贝不成反被咬时不都没有哭吗!?”虽然是嘲讽,但少公子还是不舍,说话之中,便是向唐雪梦伸出了双臂。
触及时候,本能反应似地,唐雪梦忽是闪开了身子,脸面早就花白,遮掩着的眼罩已然瑟瑟,向不远处的自己望了一眼,害怕似地,“这样不行,舞妹妹看到会吃醋的!”
目光相对,尽管一直假装不在意,但无不时刻关注那边动向,不知为何,本是悬着的心面对唐雪梦如此一望忽是解开了,并不是担心少公子,只是见识过唐雪梦先前的放浪行径,实在顾及分外事情,可如此一眼却是说明唐雪梦明确立场身份,料得也是不敢再做些出格事情,想得如此,也是回应似地大度一笑。
待得无事,如往常,少公子玩笑似地用力在唐雪梦肩膀拍了拍,牵连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唐雪梦张开双臂便扑到了少公子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恍惚中,以往的一幕幕此间眼前回荡,原来,没心没肺的人也是可以让泪水取代笑容。
站得一侧,青巾大哥的表情似是和自己般有些难看,不过也倒还好,便是有些它事也是没有丝毫外漏出来,见少公子和唐雪梦久久相拥不语,青巾大哥觉得可能弃自己不理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也便是靠了过来。
“舞姑娘,刚刚还真是惊险,不过好在少公子真英雄。”平常的语调,看样子,青巾大哥可能已然忘了刚刚波及中舍自己而护唐雪梦的行径。
倒也无妨,经历了唐宇凡事情,着实改变了太多,换了从前的自己,或许会嫉恨,可此时候,只是坦然无事,人家本就不欠你些什么,危机时候自有权倾对象,再者说,自己有少公子,何还需他人留意?
如此大度,便是己身也已哑然,如此感同身受的反应,究竟是归根的改变还是另类意义上对前人的补偿亏欠呢?
只是专心于少公子和唐雪梦那边动向,对青巾大哥关切话语此时候也是听不得进去一二句,不用想也是知道,不过心的话语必定敷衍十分。
“舞姑娘,你刚刚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吗?”
略显焦急的话语,这才倏然记起青巾大哥好似已经问了些许相类似的话语,若再不仔细回答,实在说不过去,可大抵是受了少公子和唐雪梦的影响,脑袋实在浑噩,几番之后,怎也是想不起刚刚事情,对于如此,青巾大哥也只得是悻悻说声无事,也应是体悟出了自己此时的情绪,几句说完便是跻身一侧不再言语调息而去。
如这干狞沙漠般,时间实在灼人,没有时间的量度,只是知道,天上的日头又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