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写满忧郁的年轻人静静坐在巨大的乳白色花岗岩石雕像前。
眉宇间透着一股坚韧,如同饱经沧桑的水手正在思考着如何迎接又一场暴风雨。
齐耳的头发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总是不好打理。
但顶在他有着一张帅气面孔的脑袋上却一丝邋遢都看不出来。
反而恰到好处的将他的那份忧郁完美的掺杂进了潇洒之中。
深邃的目光透过墨镜完全让人找不到与这张面容相匹配的感觉。
贝多芬的世界名曲,《命运》,回荡在整个广场上,气势恢宏而又充满了悲伤哀鸣,将所有的嘈杂都掩盖的无声无息。
阔达的广场中心,音乐喷泉正随着这节奏舒缓流淌,陡然的跃起,旋即又归于安静。
几个玩轮滑的少年依次的通过台阶隔绝开的大理石通道。
三三两两的人群在春天午后的暖阳中懒懒的散落在广场的每个角落,窃窃私语。
这是一个半开式的广场。
以雕像为中心的两侧延展开的台阶包围起一个半圆的空间。
犹如大海之滨的港湾,而这似乎是某个名人的雕塑成了这港湾旁的灯塔。
但也掩盖不住这座广场行将荒废的痕迹。
高明落并没有去在意为什么这个本是热闹非凡的广场渐渐的变成如今的颓势。
这反倒让他感到安心。
他可以寻得一处角落,离热闹那么近却又安宁的让自己心安。
有时候他会很喜欢这份午后的清净,没有人打扰。
尽管在某些人眼中这是关押他的牢笼。
没有人,这世界便是安静的,其实这个世界最吵的正是人类本身。
他借着人们口口相传的著名人物的雕像下的阴影,抬头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
还带着反复无常的清冷,但这清冷却给天幕添上了一种干净的色调,更加惹人神往。
他手里握着一直笔在一张明信片上写着什么。
那是一种古老的都快没有记忆的通信方式。
“许诺,这里的春天要来了!我想着该换个地方了!”
他沉思了好半天才写下这么一句话。
似乎是就这一句足够了。
他满意的审视着好几遍才收起笔。
“明落!”
一个甜美的声音将他刚投向信箱的目光拉了回来。
循声望去,一个隽美秀气的女孩背对着暖阳,笑吟吟的看着他。
扎起的头发藏不住它的笔直柔顺,浅浅的酒窝让阳光黯然失色,厚实的橘红色棉衣盖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高明落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突然慌张的说道:
“欣然!你怎么回来了?”
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女孩,随手将明信片放进了装饰大于用途的信箱里。
“明落!”
女孩轻声的唤了一声。
“我不能够再躲下去了”
“他们现在到处找你!”
高明落四处张望着拉住宋欣然的手,准备离开。
“我想把许诺找回来。”
宋欣然并没有抗拒高明落伸过来的手,但是一句话就让他停住了脚步。
高明落怔在了哪里,但只有那么一刻,他的思绪是一片空白。
就在这一刹那,广场的雕塑后面响起一阵蜂鸣般尖锐刺耳的声响。
高明落惊呼一声,“快走!”
他蹭的一下子窜到了欣然面前。
当他抓起她的手时才发现一切都晚了,欣然站在原地,僵硬的看着前方,笑容僵在脸上。
“欣然!”
高明落喊了一声。
她软绵绵的跌进了明落的怀里,又是一声尖锐的蜂鸣。
天空开始旋转。
四周仿佛有一大群的鸽子扑棱着翅膀从他的头顶飞过。
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模糊地看见两个被黑衣严密包裹的人从雕塑后走了出来。
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柄短短的声脉冲击枪。
“这个崩塌的世界!”
高明落在心底掠过一丝的无奈。
走廊里只有守卫来回踱步的声响。
门窗玻璃看不见外面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微子射线在窗户四角做成的防护栏。
高明落微微的睁开双眼。
确定屋子里没有人之后才抬起头四处环顾。
四壁空无一物。
而屋里跟外面是一样,被白色灯光照耀的明亮刺眼,分不清楚白天黑夜。
“这是哪里?”
“警察局还是实验室?”
“他们只是想抓我们而不是杀了我们,那么这就是说这帮人冲着欣然来的可能性最大······”
作为一个赏金猎人,高明落总会在最危急的时刻仍保持一种平静的心绪。
正是靠着这份冷静让他在一次次的危机中化险为夷。
高明落的手腕和脚腕上都被一个白色的“u”型环锁锁在一张半躺的床上。
锁上没有明显的锁眼,显然是由外部开关控制的。
他皱了皱眉。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皮靴撞击地面的声响让高明落断定这是一个女人。
门缓缓的滑到了一边。
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走到床前,按了一下,床便自动的动起来变成了一张审讯桌。
高明落也随之由半躺变成了正襟危坐。
他这才看清楚进来女人的模样,虽是冷若冰霜,但却姿色动人。
一身灰绿色的制服没有掩盖住她女性的柔美,反倒是给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女人抱着双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