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庆生把白鑫的身体反过来,看到他的左胸被玻璃深深地刺进去,早就断了气。
丁庆生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站起来,眉头挑了起来,把额头推出一排皱纹,连前面的头皮也皱了起来……
“啪……啪……啪……啪”
丁庆生转身给四个手下,每人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
“妈的,就知道逃命,也不知道通知我……现在好了闹出人命了。”
说完,他又踢了每个人一脚。
“去,看看哪里着火了。”
几个特务查看二楼的同时,二楼的其他人都下楼了。
“报告队长,是……是垃圾箱里的烟头点燃了垃圾……”
一名特务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啊,垃圾箱着火就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
丁庆生双手叉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隐约感觉到,白鑫看似死于意外,也许是一场谋杀……
想到这,他的后背有些发凉,如果是有意谋杀,那么这个凶手太狡猾了……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
从现场来看。白鑫手里拿着高脚酒杯,摔倒后酒杯的玻璃渣,直接刺进自己胸部,就这么死了。可是这个事怎么看,都觉得蹊跷……
“你们几个,看见可疑的人了吗?”
“没,没有……队长,他就是自己摔死的。”
几个特务都希望白鑫是摔死的,如果要说是有人故意杀死的,那他们就失职了,没有人愿意担这个责任。
丁庆生叹口气,他也不想担一个失职的罪名,如果有人闯入妓院制造混乱,伺机杀了白鑫,这要是传出去,他在日本人那里也不好交差
丁庆生想来想去,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现在只能对外说,白鑫是自己跑时,摔了一跤死了,可是谁逃命手会拿一个酒杯呢?
“你看见他跑出来时,手里拿着酒杯吗?”丁庆生问道。
几个特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叫他跑的时候,他正在喝酒,所以他出来时手里拿着酒杯。”
几个特务说白鑫喝酒是事实,但是他们不知道他拿没拿酒杯,只能说拿了。
“哼,真是一个酒鬼,死了活该。你们几个把这收拾一下”
丁庆生说完,转身向白鑫的房间走去,他发现白鑫的饭桌上,还真少了一只高脚酒杯,摇摇头骂道:
“真是一个酒鬼!”
白鑫房间少的那个高脚酒杯,是苏阳趁乱拿走的。
苏灿昨晚睡得很香,这是她回上海,第一次一觉睡到自然醒。新的一天开始了。
当苏灿容光焕发,满脸笑意,一蹦一跳的下楼时,何正林有些纳闷,昨天还垂头丧气,怎么今天想换了一个人。
“若云,什么事这么慢高兴!”
“嘿嘿嘿,爹,我今天要去梅机关上班了,所以高兴。”苏灿一只手挽着何正林的胳膊,笑道。
何正林是一脸疑狐,眉头微皱,
“你想好了,真要去梅机关?”
苏灿点点头。
何正林不明白女儿为什么非要去梅机关,他心里有好多疑问,但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爹,您放心,我没事的。”
何正林拍拍苏灿的手,没说话。
苏灿有些内疚,自己一直在欺骗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感情,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但是她没办反挑明自己的身份,现在只能替若云尽一份孝心。
吃过早饭,梅机关的高桥雄一,来何府接苏灿上班。
梅机关的办公地址,在上海虹口日本侨民聚集区一座被称为“梅花堂”的小楼里。苏灿第一次被人带进这座小楼时,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这里戒备森严,每个房间看上去都是那么阴森森。
梅机关大约有三十名工作人员,他们大多来日本的自陆军省,海军省,外务省,这里除了苏灿几乎都是日本人。
苏灿走在楼道,时不时会有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苏灿只是微笑着迎合所有人的目光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来梅机关,要不是该死的白鑫,她也不会这么快挑明自己的身份,组织给她的任务是先说服何正林,然后在潜入梅机关,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报告!”(日语)
“进来!”(日语)
高桥雄一走进山本武夫的办公室,敬了一个标准的日本军礼用日语说道:
“机关长,云子小姐到了。”
苏灿连忙点头哈腰,温柔地说道:
“山本机关长,云子前来报道。”
“云子,你手上的伤怎么样,好些了吗?”山本武夫一脸笑意的问道。
“云子让机关长费心了,伤还没好,但是不影响工作。”苏灿始终低着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小心为妙。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了,山本武夫拿起电话,傲慢地说道:
“莫西莫西,我是山本武夫。”
电话那端传来周秉严的声音
“八嘎,混蛋”山本武夫一脸怒气,挂掉电话,骂道:
“丁庆生真是个混蛋,怎么能把白鑫,这么重要的人关在妓院呢。”
苏灿连忙抬起头说道:
“机关长请息怒,丁队长这么安排也许有他的道理。”
山本武夫的眉毛拧了一下,“有什么道理,人都死了,这下怎么给军部交待?”
苏灿一听白鑫死了,心里这个高兴,她想知道哥哥有没有危险,问道:
“死了,怎么可能,是被人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