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宅院是不是有些过了?我看院墙有些厚,不怕朝廷猜忌吗?”窦冕有些担忧的问。
“猜忌?朝堂凭什么猜忌?你可知道每个月我们要给朝廷内苑送多少钱吗?”窦妙一脸不以为然之色,反问起窦冕。
“内苑?就我们这东西,能卖多少钱?最多也就万金罢了。”
“万金?一月就要交十万金,他们能舍得猜忌我们吗?”窦妙嗤之以鼻的说。
“这么黑?”窦冕忍不住骂起来。
“嘿嘿,不就十万金嘛,不多,九牛一毛而已,所以买个心安,这价格足矣。”
窦冕听窦妙的口气,不像说假话,急忙开口问:“等等,啊,咱家有多少钱?”
“没算过,反正买了好多地盖房子就是放钱的。”
窦冕一听这句话,心里顿时感觉不太妙,一把抓住窦妙的手,有些着急的说:“姐姐,速度将这些钱财散开,不然迟早会引祸患的。”
“你脑袋是不是有病啊,我辛苦了好些年才攒起来,怎么说散就散了?散了我们吃啥?”
“嗐!我说错了。”窦冕一拍脑袋,发觉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了,调整了一会情绪后,窦冕开始解释起来:“春秋云:“初,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献。既而悔之,曰:‘周谚有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贾害也?’乃献之。又求其宝剑。叔曰:‘是无厌也。无厌,将及我。’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我等如今所处者,虞叔也!”
“小子,你是不是又开始打算算计我钱财啊,没门!”窦妙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板着脸。
“没啊,我要你钱干什么?”窦冕无辜的看着窦妙。
“之前给你带的钱财里,可有我几十万贯,你还想赖账不成?你若赖账,别指望从我这拿到分毫。”
窦冕见窦妙的表情,不似开玩笑,低下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今年是有笔钱财,不过……”
“有就对了!我给你凑了五十万贯。”
“反正你又不缺钱。”窦冕不以为然的说。
“那不成,那钱可是我辛辛苦苦和妇人们一针一线挣出来的,那钱还没花咱家共有的钱。”窦妙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
“等等!xiè_yī这么挣钱?”
“挣钱?挣啥钱啊,你没瞧我买了多少人,近千人呐,那不要钱吗?”窦妙说完扭头看向一边。
“可我记得这里面有我的钱啊,你不会把我的钱贪污了吧?”
“你那点钱我看不上,早都给雀儿分了,不信你回家查账本。”窦妙双手一摊,不屑置辩的说。
窦冕凑近前,低声说:“姐姐,我有一门生意,你做不做?”
“什么生意?”
“草原的生意!”
窦妙一听要和草原那群野蛮人打交道,脑袋一个劲的摆动起来:“不做!那么个穷地方,给我钱我都不做,我还是做周边荆州、豫州、兖州的生意,至于并州、凉州、冀州那些地方我看不上。”
窦冕见窦妙不似的表情,想了想,小声提醒道:“益州也很富有啊,怎么益州去?”
“我也想啊,可爹不让,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反正已经派了宋管家去了大半年了,都不知道我爹打算干啥。”
窦冕见正事已经谈完,揶揄道:“姐姐不会晚上就住这里吧?”
“当然不会,跟我一起来,让你看看什么叫宅子。”窦妙自鸣得意的说道,拉起窦冕从中间的宽阔的过道往内走。
过道两边摆满了各色的花花草草,虽已入腊月,花坛内的数棵常青树依然展现着生命的顽强,花坛过去数步,一句巨大的假山挡在前面,假山之上布满了冬梅,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冬梅透着幽远的清香。
窦妙带着窦妙熟门熟路的穿过假山,一方巨大的圆形鱼塘出现在了脚下,不知哪里灌来的活水顺着假山形成一条小型瀑布,流进鱼塘中,鱼塘中各式的鱼儿在早已经干枯的荷叶杆中放肆的游荡着。
“怎么样?美吧?”窦妙站在鱼塘上空的木桥上,指着周边的景色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地方是可以,可太花钱了。”窦冕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一圈,感慨的说。
“花钱?不花钱怎么会好看?你看那几块石碑,那可是京城独一份。”
“谁的?”
“还能有谁?郭林宗亲传弟子申屠师兄亲自刻的,你别那几块碑,我可是花了大心思,专门找外公写的。”
窦冕一听是杨秉的手笔,撒开腿从木桥上跑下来,抱着石碑看起来,当仔细看了一遍后,窦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碑文道:“这碑文太好写了吧,里面看起来好像说了一堆话,可细读起来,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就讲了下宅子的布局还有宅子的设计。”
“你懂什么?”窦妙冷哼一声,款步姗姗而至,脸上有些不高兴:“外祖父今年身体有些不大好,前些时日,又上书陛下重启郎中之议,而后便卧榻在侧。”
“这不会是才写时间不久吧?”
窦妙神情有些低落:“对啊,外祖父听说我搬新宅,就坐在塌上写的。”
“华家兄弟怎么说?”
“气息奄奄,朝不虑夕,天命将至之兆,恐风烛奄及,聊遗教于子孙耳。”窦妙有些吐出这几个字。
“要不我去看看去。”
“唉!”窦妙一脸愁苦的长叹一声:“我与大哥自幼便是外祖父启蒙,可以说外祖父自从上次黜官之后,身体便有些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