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将该说的东西给铜圩说完,慢悠悠从厨房晃出来,铜圩等着窦冕走出屋子,开始拿起锤子敲起来。
学徒站在厨房外面不远的地方,露出一张苦瓜脸,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一样瞧着窦冕。
窦冕走到身边说道:“你叫啥名字?”
“表公子问我?”学徒低下头看着窦冕道。
“不说算了!”窦冕转过身迈起脚道。
“我叫姜!”学徒追上来说道。
窦冕一听乐了,笑着说道:“你们这起名字咋回事?咋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厨房里那老头全家起的铜,轮到你这成姜,你咋不说你叫椒。”
“我师兄就是叫椒!”学徒赶紧插嘴道。
“你去赶紧把厨房收拾下,差不多天黑之前能搞定,晚上就能吃饭,不然晚上我舅舅揍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窦冕恶狠狠说道。
“是!是!表公子,我这就去。”姜快速的跑进厨房。
窦冕一个人在后院转了一圈,就只见到三个下人,屋里的大人一个都没在。
等转到前厅院子,更郁闷了,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就一个老头蹲在门房边,
窦冕走道门房老头身边,问道:“这位大叔,家里人哪去了?”
门房老头看了看地站在地上的窦冕,蹲下身子问道:“是表公子吧!”
“嗯!怎么了?”窦冕疑惑道。
“听老爷说,你今儿要折腾,全家到四太爷那里去了,家里留你慢慢折腾。”老头子实话实说道。
窦冕听老头这么说,心道:“我这都快没脸见人了,连两岁不到,都被人说成爱折腾,以后咋活?”
窦冕郁闷的爬过门框,站在门外的空地上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空地旁有条路直接穿过去,通向前方不远的大院落,从这个方向看这个院落应当十几座木质瓦房结构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块平坦的地上。
“要不去四爷爷那玩一会?”杨萦忽然出现在窦冕身后道。
窦冕用力摇头道:“不去。”
“那我去了啊!”杨萦说道。
窦冕转身看了看杨萦,只见杨萦将衣服换成粉色,头发也重新搭理了。
窦冕点了点头问道:“知道哪间是舅舅书房吧,抱我去!”
“我爹书房我可不敢让你去,我还是把你带到我爷爷书房。”杨萦笑着说道。
“那抱我!”窦冕举起双手,简单的说了三个字,直勾勾的看着杨萦。
杨萦俯视般的看了一眼窦冕,伸出右胳膊,提起窦冕,夹在腋窝下,不再理会窦冕的抗议,直接走到后院的一个单独房子旁,将窦冕放下来,一句话不说的转身走出了后院。
窦冕揉了揉被夹的有点痛的腰部,嘴上小声道:“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鬼娶你,看来有人要遭罪了。”
窦冕抬起头,看见房门没有锁,轻轻推开,然后从里面再原样关上。
窦冕搜了半天屋子,找到了一大卷族谱还有一份京氏易,其余基本上都是外祖父的讲学心德,窦冕瞧了几眼,感觉没太大用途。
窦冕翻开族谱开始的地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篆字,曲曲拐弯的,瞧了好大一会,终于不确定的读道:“叔向生伯石,字食我,以邑为氏曰杨石,党于祁盈,盈得罪于晋,并灭羊舌氏,叔向子孙逃于华山仙谷,遂居华阴。”
窦冕感觉里面莫名其妙,一句都不认识,到后面的汉朝部分渐渐用的隶书,上面写道:“故丞相敞生宝,宝生故太尉震,震五子,秉叔也。”
窦冕看着这几行字,基本就理解了,心道:“这不就是简单的排名嘛!”
窦冕下族谱,将一卷京氏易拿出来看,一见内容,窦冕懵了,里面讲的一点都看不懂,而且晦涩万分,“三五为阳,二四为阴,初上潜亢”,连说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窦冕将身前的族谱和京氏易仔细的收起来放在原地,开始继续翻阅起书架上别的竹简。
等在屋里渐渐看不到的时候,窦冕发现了竹简里面些有的一段话:“永和二年丁丑,冬,丁卯日,京师地震,兖州亦震撼,时有自号大医张氏角者,写符文行巫医事,后细闻,此人获郎雅光之太平清领书。”
窦冕卷起竹简,心道:“张角,看样子经过十几年宣传,差不多快要造反了吧,我记得应当是灵帝末年的事吧,还是去问问外祖父去。”
窦冕抱起竹简,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出门户,再慢慢关上,抬起头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只见杨秉和杨赐对着石桌相对而坐。
窦冕步履艰难的走到石桌旁,然后将竹简放在杨秉的腿上。
杨秉正在和杨赐讲为官之道,突然被窦冕这么一下给打断了,杨秉拿起窦冕放在腿上的竹简,打开看了一下,好奇道:“冕儿,难道这个有问题?”
窦冕走向对面的杨赐身旁,爬到杨赐腿上坐定道:“外祖父,太平清领书是何书?这个郎雅光又是何人?”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给你说说。”杨秉捋着发白的胡须,眯着眼睛想了会。
“郎顗字雅光,北海安丘人,此人精通京氏易,非常精通风角、星算、六日七分,能望气占候吉凶,阳嘉二年时,曾上言七事,并举荐黄琼、李固,言李固元精所生,王之佐臣,天之生固,必为圣汉,宜蒙特征,以示四方。”杨秉慢条斯理的回道。
“外祖父,别卖关子了,我又不找你背书。”窦冕嘟囔道。
“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干吉于曲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