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在门口一脸期待的看见胡偃与勾驹走出来,快速迎了上来,歪着头询问道:“胡兄,怎么去见一个城主速度这么快?”
勾驹转过头看了眼胡偃,只见胡偃依然一副眉欢眼笑的样子,似乎对刚才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公子!我们被拒之门外了,没进去。”勾驹低声说。
窦冕进走两步,双手抓住胡偃的说,笑嘻嘻的说:“嗨!我以为什么事儿呢?没见就没见了呗,大不了我不入城,又有何妨?还望胡兄不要放在心上。”
胡偃笑眯眯的躬下身对窦冕行了一礼,眼光始终没有偏离窦冕:“窦小友,这事儿还怪兄长我……”
“无碍的,无碍的!”窦冕摩挲着下巴,抬起头看了眼守卫森严的城楼:“孟子中载:邹与鲁閧,穆公问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诛之,则不可胜诛;不诛,则疾视其长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则可也?”孟子对曰:“凶年饥岁,君之民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而君之仓廪实,府库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残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夫民今而后得反之也。君无尤焉!君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
“时事反复无常,天运所至,亦看人事对付如何?然否?”
“然也!”
窦冕说完与胡偃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高悛此时有些不合时宜的走上前,低声对窦冕道:“主公,如今怎么办?”
窦冕想了想:“你先沿着官道去把梁兴他们带来,我等会就在这周围寻一处店铺暂居下来。”
“喏!小人这就去寻去!”高悛说完,转身回马车上,驾着马车沿官道飞驰而去。
胡偃高悛走后,皱了皱鼻子:“窦小友,这能行?”
窦冕吐了吐舌头,一脸天真烂漫的回道:“不知道,反正既然对方不想见你们,那咱们就不让见不就可以了?”
“哈哈……虽不知你有何妙计,不过我等只不过跑腿的,你寻好地方将东西安顿好后,咱们就要回去复命了。”胡偃大笑着提醒窦冕。
窦冕一听胡偃话中有话,顺势就坡下驴的说:“承蒙胡兄抬爱,还请胡兄在跑一趟。”
“哦?又要去何处?”
“高帝纪中记载: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帅众为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既然这里为县,自然是要找三老了。”
“三老五更,互言之耳,皆老人更知三德五事者也,三老亦五更,五更亦三老,故云‘皆老人更知三德五事者也’。三德,谓正直、刚、柔。五事谓貌、言、视、听、思也,故有言象三‘辰五星者,义相包矣’,不过嘛……”
“不过什么?还请胡兄明言。”
“汉律云: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三老掌教化;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徼徼循禁贼盗。县大率方百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三老掌间教化之德,你这事情还得要啬夫才成啊!”
窦冕听后,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胡兄,可是三老有恙?”
“我刚刚在三老周汤有孙子昨日死于非命,看样子应当出自你的手中,你看……”
窦冕一听,顿时觉得不大好了,俗话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这可倒好,自己昨天一不小心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胡偃见窦冕颜色不停的变换,低声说:“要不……要不我去问问?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窦冕咬咬牙,面色有些难看的回道:“成!既然我闯了如此祸事,您可以多答应几个条件,只要能办成。”
“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胡偃有些不解的看着窦冕。
窦冕心中就像下定决心一般,艰难的点了点头。
“好!有魄力!”胡偃转过身:“勾驹!你在此陪着窦小友先把事情办咯,咱亲自去一趟!”
勾驹赶忙一把手拉住胡偃:“从事大人,如此……不好吧?”
“为何不好?”胡偃不悦的问。
“韦道南的护卫不是说韦道南去了周府了吗?您现在去……”
“无碍!我敢打赌,韦道南一定没在!”胡偃冷笑着说。
“那……从事大人保重!”
“嗯!”胡偃鼻音冷哼一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仔细整了整衣服大步迈进了城门。
窦冕见胡偃一脸正色的样子,走到勾驹身前,小声吩咐了几句,自顾自的扭头在街道两边观察起来。
胡偃进入城门之后,随便走到一个摆摊的摊位边打听起来,这些人一听胡偃打听周汤住处,哪里会说不知道?周汤那可是在九候城数一数二的人物,所以胡偃一路并没怎么绕路,很快行到了周府门外的大街。
只见这周府紧靠城墙,白色粉墙与黑色城墙对比鲜明,青砖顶盖的围墙显示着此地住户的尊贵,朱红色四开大门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一条洁白的白绫悬挂在匾额之上,两盏白色灯笼让人感觉有些萧瑟。
胡偃走到门口,轻轻的抓住门环叩了叩:“有人吗?”
声音刚落,门缓缓被拉了开,一名身着白色孝服的黑髭汉子,一脸的背伤之色,怒气冲天的看着胡偃:“家中有事,恕不待客,还请客人请回!”
“我是有事来寻你家周老的,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汉子见自己说话没起效果,更加怒了:“我说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