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会听你的?”
“哈哈……你以为他们来妓院的钱哪来的?”窦冕指着自己:“那是老子带他们抄了北海太守府,赏钱。”
窦冕话音刚落,隔间内的四人,脸瞬间都变得铁青,卫柱面色中露出一丝慌乱来。
安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栗问道:“公子,您须知天威浩荡,朝廷怎容您乱行私法?”
窦冕瞥着嘴:“你们可能不知道刚刚被废的皇后邓猛女家人是什么德行吧?”
窦冕左边的女孩好奇的问:“皇后那不一guo zu吗?”
“呸!”窦冕不屑的说:“和熹皇后偏支的寡妇带再嫁梁纪时带过来的,也配邓姓?若不是当年孙寿见她长得有些姿色,把她带进庭掖,还不知道在哪旮旯里窝着,这不,天道好还,人间无不伸之理,陛下新宠郭氏,邓猛吃醋,把皇后吃没了不说,河南尹邓万世、安阳侯邓会连坐下狱,至今还不知道死活,因邓猛女发贵的邓统等人,随之下狱,财产充公。”
“你说你窦家是百年外戚,我为何没有听过至今有窦家之人?”安柳疑惑道。
“切!你知道的东西太少了,与你说了也白说。”
卫柱见窦冕并没有将所做的事情放在心上,心中也就没有太多的担忧了,随口问起来:“窦兄弟,我听叔父说,郡国护卫,无令不得擅出国界,可有此事?”
“对啊!”
“那您还……”
窦冕往后直了直腰:“如今天下人心浮躁,自当有一支能震慑宵小之辈的军队,可如军北方还没安定,强军基本都处在北方,我将羽林卫拉出来转转,露露獠牙。”
“难道你这一路走来,没有人制止你吗?”卫柱疑惑的问。
窦冕听卫柱问如此白痴的问题,笑了笑:“我敢说,现在泰山郡的奏章已经发向了朝廷。”
事实好像要验证窦冕的话一般,窦冕刚刚落下话语,纱帘忽然被人猛然拉了起来。
窦冕转过头一瞧,竟然是公伯胜,公伯胜根本没有看屋里的人,而是走到窦冕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窦冕脸色一沉,冷笑一声:“这伍被真把我当孔宙了吗?只给我军权不给我治理地方之权?我的军权还用他给?难道郭泰就这么教他做人的?”
“公子,如今该怎么办?”公伯胜低声问。
“你着人去一趟太守府,明确的告诉他,若是三天没有消息,那时候就别我自己去找地儿了,反正我现在就耗在这。”
“是,末将这就去办!”公伯胜拍着胸脯,转身欲往外走。
“等等,你不用自己去,楼上全是我们自己人,你随便安排一下,稍后我们一去要找地儿歇息。”
公伯胜点点头,迈步走了出去。
窦冕调整了一下稍稍有些烦躁的思绪,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拱手道:“卫大哥,多谢你盛情款待,小弟我有事先行告退,俗话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弟这几天就在奉高城内,若是有事想要找我,随便找个羽林卫的兵士,就可寻到我。”
卫柱脑袋这会彻底已经发懵了,没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口口声声喊窦冕公子,心中这才对窦冕刚刚的话语,从质疑逐渐地变成了相信。
窦冕说完,转身走出了春意楼,公伯胜在楼中办完事,迅速追了上来,仔细向窦冕禀告着十三队正苏仝的事。
两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墙根下,转悠了大半个时辰,窦冕见到了南门外的一处人市和马市,人市中人生鼎沸,一堆堆身着褴褛的人牙围住来此的富贵人,面带微笑的向这些人介绍自己手中的货,一条人命在此完全就像是一头可供人驱使的牛马。
当行至马市中,马市生意惨淡,并没有多少人在此行商,良马也少之又少,街道两边久已空闲的方子,四处挂满的蜘蛛网,透着些萧瑟。
待从马市出来后,公伯胜就开始低声向窦冕解释着此地民生,窦冕听了不过几句,就畅快的大笑起来。
公伯胜不明其意,低声问道:“不知公子因何发笑?”
“武帝年间,朱晖曾上告曰:谷所以贵,由钱贱故也,可尽封钱,一取布帛为租,以通天下之用,又盐,食之急者,虽贵,人不得不须,官可自鬻,你认为对也不对?”
公伯胜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买了些东西时打听到的事情,竟然还牵扯到如此之深的学问,愣了愣,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如此深奥,乃衮衮诸公的学问,小人实在不知是对是错。”
“王制,天子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禄食之家不与百姓争利。均输之法与贾贩无异,盐利归官,则下人穷怨,布帛为租,则吏多奸盗,诚非明主所当宜行,可如此有一个好处,便是能解决如今物贵而钱贱的局面。”
“那……那为何会出现如此局面呢?”
窦冕指着脚下的土地,面露得意之色:“你认为是教化够否?”
公伯胜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此地与京中也不惶多让,毕竟圣人之乡就在彼处。”
“那你认为他们为何zao fan?”窦冕一脸嬉笑的看着公伯胜。
公伯胜倒吸一口凉气,他哪里想过如此之事?虽说平原距此不远,但对于他们这些卫时来说,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成为定律,毕竟王爷只要不出封国,自己就算完成任务,哪里会往这么深想。
两人就这么并肩行着,忽然一盆水将从侧面泼了过来,瞬间就将两人的话题打断了。
公伯胜面带怒容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