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子属于说干就干的性格,不然他也不会之前听到消息就给席婺送信,席婺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阚子就带了几名席婺的心腹,手执利刃,趁着夜间的月光,向蔡標的住处奔去。
蔡標自幼过惯了富贵日子,别的不说,仅享受这一点,整个山寨没人能比过他。
山寨建立的时候,蔡標为了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专门让人在山包上建了处宅落,宅落不算大,三进出而已,但这处宅院妙就妙在它能俯瞰到山寨所有的房屋、田地,无形中让人产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蔡標待众人散后,心里越想越觉得气愤,自己心腹被人杀了不说,还吃了这种哑巴亏,于是气冲冲的回到自家住处,对着屋中摆设的陶器、摆设一阵砸摔。
家中的这些仆役、下人,见自家主人发火,纷纷躲到一边去,生怕自己受了牵连,反正蔡標无缘无故就对身边下人发火、打人也不是第一次,众人心中都有底,所以等蔡標发怒完,他住的那个院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春季的山里,白天有些暖和,但这夜间一到后半夜,着实冷的厉害。
守夜的仆人们等着蔡標院子中的声音退去后,纷纷走回后院进到屋中烤火去了。
阚子带着众人轻手轻脚的跑到宅落前斜坡下,跟着阚子一起来的有一人乃是蔡標之前的心腹,此人名壹洮,他之前来过蔡標府,只是因为有次做错了事被蔡標训斥,壹洮才改换门庭,投到了席婺麾下。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阚子如今被壹洮一番熟门熟路的观点吸引住了,当即把席婺的安排的所谓强攻丢在了脑后。
席婺住在东面院子,为的就是能够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太阳,故而当年建造院子的时候,席婺乾坤独断,将最基本的建造方法给改了,别处坐北朝南的院子,北处的院墙是最低的,他却故意要把东面围墙建造成最低。
阚子在壹洮的指引下,没有走中间人工修建的大路,而是弯着腰从道路边的乱世堆爬过,摸倒了东院的墙根。
“这能是蔡標的住处?你不会是逗我吧?”阚子指着一人高的围墙,感觉不可思议。
“阚首领,我怎么会骗你?咱们可都是为了席首领,自然不能出现岔子,若是出了问题,席首领能放过我们?你们说是也不是?”壹洮一脸诚恳的对阚子回着话,一边转过头对身后的同伴言其厉害来。
阚子可不傻,指着身后两名身材有些矮的汉子道:“你们去攀上去看一看。”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做正事不在行,做坏事一个顶俩的。
阚子指着这两个汉子不知道是什么出身,石头砌成的围墙,两人竟然能像攀树一样爬了上去,而且这两人上去后,并不是和别人那般趴在在上面,而是蹲在围墙上,不得不让人对这身本事感到惊艳。
“阚首领,这里有几间房,不知道在哪住着啊?我们也不太确定。”距离阚子最远的那个汉子,扭着身子指着里面道。
壹洮听到这句话,心中很是焦急,他知道若是这次表忠心的机会错过了,那自己绝对活不了。
“壹洮,蔡標在哪住着?”阚子催促起来,壹洮两鬓的汗珠唰唰的掉下来,心中忽然生起一急智,壹洮拿了一堆小石子堆放在面前,指着阚子指着脚边那个稍大的石头说:“我记得前年的时候,我跟着楚阿僚在这给他叩过头,当年那个屋子挺大的,而且是木头房子,上面看着扑的茅草,但里面确是用泥土糊的屋顶。”
围墙上面距离壹洮最近的汉子,低声喊起来:“哎!真有一间茅草房子,这别的都是石板,眼睛一瞅都能看的到。”
“对对对,倖娃你这眼真贼啊,那里面还亮着灯嘞!”
“帛奴哥,你这眼睛也不差哩!”倖娃挠着头嘿嘿直乐。
阚子扭过头,见自己背后剩余下来的三人,沉声吩咐道:“你随我来,另外两人在外面保住我们后路,可不能我们出了事就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两名被点名在外面望风的汉子,不由的愣了下,对视一眼后,两人争先恐后的走到阚子身前,不约而同的从口中说出来相同的话:“阚首领,让我去吧!”
“不行!必须有人守后路。”阚阚子坚决的摇着头,指着他们二人挡住的汉子:“走!上墙!”
那个汉子有些不情不愿的从两人中间挤过来,垫着脚将双手扒在围墙上。
那两个刚刚争先恐后的汉子,这会相视一笑,脸上挂满了欢喜之色,偷偷摸摸的爬到围墙的影子处,低声攀谈起来。
阚子一行五人翻进围墙,映入眼帘的是院子中摆着两摆刀架,这些刀刃被磨得明晃晃的,泛着月光,甚是耀眼,围墙下堆有一堆箭靶,上面插满了歪歪扭扭的箭矢。
整个院子很是平摊,黄土铺就的地面上,踩起来很舒服,软绵绵的,就像走在褥子上一样。
阚子对倖娃与帛奴低声交代一番,自己则带着壹洮与那个不大情愿的汉子藏在箭靶后,隐藏着身形。
倖娃、帛奴二人,手脚很是轻快,踏过黄土铺就的地面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阚子与另外两人看到这一幕着实被震惊到了。
倖娃侧耳放在门口处仔细听着,发现屋内没有动静,对着帛奴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性的往内指了指。
帛奴从怀间掏出短刃,小心翼翼的从门缝伸进去,门闩处,一道微不可察的喀嚓声从门缝传出来。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