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搜寻,幸存者并没有找到多少人,最开始冲在前面的人十不存一,最后新去的苏仝一干老弱无一人幸免。
窦冕在沂源选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作为众将士的陵墓,然后花了足足两天时间,才将这些战亡者一一安葬下去。
直到第三天,窦冕举行了盛大的超度仪式,沂源附近的乡里乡亲,纷纷跑过来凑热闹。
仪式一直举行到傍晚时分,而后,窦冕将幸存的队正全部带回了县衙,余下的兵士要么安顿在县衙周边的房子内,要么就住在了俞家宅落。
这些存活下来的队正不过才仅仅过五之数,由此可见公伯胜此次的这场败仗完全就是咎由自取的。
回到县衙内众人刚刚坐定,跟着孙渑一起入山的一名戴罪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县衙内。
当众人听到此人传来的消息,心中顿时生起一丝不妙来,席婺将携三千余众前来归降。
当衙役退出县衙后,六名队正与公伯胜展开了讨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让此人进城。
窦冕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刚刚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队正,这些人脸上无一例外的挂着恐惧之色。
公伯胜比这些人好不到哪里去,脸上没了往日的从容,更多的则是担忧。
窦冕也不想与众人多磨舌头,随手将自己写的请罪疏递给了公伯胜:“此次战败,自当要给朝廷一个交代,这是我的奏折,你们先观上一观,至于这战的斩获,我是一个都没见到,所以奏折中我如实写了,你们都看看吧。”
公伯胜知道此战皆因自己而起,所以有些不情不愿的将奏疏拿在手里大略的看起来,这一看,公伯胜当即愣了。
“公……公子,这样写不好吧。”公伯胜小心翼翼的将竹简放在桌案上,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此次皆小人之过,小人愿意领罚,还请公子收回成命,您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仕途的。”
“这罪你能承受的了?”窦冕咧着嘴,面无表情的说:“你可知道当年李广兵败,足足十万金方才赎罪,你有多少钱?敢认罪?你认罪试试,就是把你全家卖了也凑不齐。”
公伯胜感激涕零的说道:“小人……小人以后定当唯公子马首是瞻。”
“行啦,以后别扯我后腿,我就烧高香了。”窦冕对余下的六名队正说道:“你们过来看看,若是可以,连夜发往京师。”
队正们满头雾水的对视一眼后,距窦冕最近的宋遂胆怯的站起来将书简拿了过去,一一传看起来。
“公子仁义无双,我等定不敢再让公子失望。”六名队正看后,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公伯胜,你派人将此信立刻送走,不要经过苑康,出了泰山后,用八百里加急,最迟三日就应该能够到达京畿了。”
“喏!小人领命。”公伯胜双手接过竹简,仔细的用桌案上的锦袋装起来,而后用蜡封好,上面再按一个印迹。
公伯胜离开后,窦冕严肃的队正们说道:“今夜我告诉诸位的话,你们若是胆敢泄露,死!家族入奴籍,我绝对说到做到。”
队正们没想到窦冕能说出如此杀气腾腾的话,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跪在地上像是干了坏事一般,半天头都不敢抬一起。
“此次席婺的到来,对于我们来说是个考验,此战存活下来的兵士,我大略统计了一下,六十有五人能够正常行动,部分听力受损,剩下十有三人重伤者,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六名队正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想过有多惨,但没有想到如此的惨,半卫的兵士,根本就没怎么交战,死伤如此惨重,难怪窦冕之前会说捐金赎罪,没谁能赎的起。
窦冕瞧这六名队正情绪低落,换了一个口气道:“席婺此次到来,能够弥补这战的损失,你们回去之后安抚好此战的幸存者。”
六人异口同声的回道“喏!但凭公子吩咐。”
窦冕面沉似水道:“此战虽然失礼,可有一个更大的仗需要咱们打,那就是席婺,从此人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逃不脱三姓家奴的评价,所以你们亲自要进入席婺军中,将兵士们的心思了解清楚。”
“不知公子此想法何意?我们读书少,还请公子明示。”跪在末尾的程员疑惑道。
“简单的说法,那就是让你们将他们对朝廷的态度了解清楚,而且在此次洪恂的事中,我发现我对队伍的掌握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此次在对席婺的整编中,我需要将队伍中最低的伍、什争取过来,每一队正下设监军一人,每队设伍长四人,这四人必须是两人共同推举出来,认命必须监军同意,但是除此之外,这些队正与监军必须直接听命于我。”
六名队正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洪恂做的这缺德事,自然也不好在反驳什么,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默认了都没。的这一行为。
“至于思想教育工作,必须从最基础开始,等明天席婺到来后,夜间你们随我一起入他们营中于这些兵士详谈,以安慰将士之心。”
“这……这样不好吧,若是席婺心有不轨,咱们可就被包圆了。”石义咬着牙说道。
“若是不安来人之心,你们认为他们会给你们卖命?记住了,咱们此行不要做什么多余的话,就给他们聊聊雒阳的繁华,王府的富贵,以及他们没有用过的美酒。”
“这样也行?”宋遂惊讶的问。
“宋遂,明夜你把官仓里仅有的珠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