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些我早已习惯了,你这作为,让我想起了去年差不多就这季节的时候,我和家奴筚老一起在石楼的事。”

席婺停下筷子,似笑非笑的问:“哦?县长小小年纪还去过这么多地方?”

窦冕斟满一碗酒,没有理会席婺的话,就着席婺对面坐了下来,长叹一声:“可惜啦,当年若是那汉子跟你一样如此,我也就不用一次血洗整个山寨,弄的我现在手上除了这群官老爷,已经都快无兵可用了。”

席婺哈哈大笑,揶揄道:“县长这话说的,你今年才多大,还杀过人?”

“杀过啊!”

“我看县长你手无缚鸡之力,哪来的胆子杀人?老夫活了这么些年,怎么没遇到过?可就是没遇到过你这年龄杀人的。”

“你想看?”

随着席婺一起的三名汉子,听到窦冕这句话,心里顿生戒备,手不约而同的按向腰间的兵刃。

席婺停了下,面带讥笑道:“那就让老夫长长见识。”

“公伯胜!”

“小人在。”公伯胜躬身道。

“既然客人要看,你带俩聋子去把前两天收集到的,带过来让席首领涨涨见识,先别拿多了,拿个三十具吧,多了的话,等会我怕席首领吃不了饭。”

公伯胜没等窦冕说法,嘴里就开始泛起了酸水:“公子,还是别了吧,小人早都说刨个坑埋了算了,这放那招蚊子啊!”

“去!客人要看,你抬来就是了,怎么如此无礼。”

席婺见公伯胜和窦冕一推一挡的,放下筷子,不耐烦的说:“有多远,带我去看看。”

窦冕随口说:“没多远,出了城门,往右手走,也就几步就到了,本来我打算做个京观,你想去看,那就看吧。”

席婺站起身,走下席子,对着公伯胜吩咐道:“公伯将军,请前方带路,老夫去看一看县长是怎么杀人的。”

公伯胜见席婺如此自大,心中冷笑起来,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等席婺四人离开后,窦冕将桌案上的菜,端出去倒进了装泔水的桶里,清洗好碗碟后,回到屋里安坐着。

席婺一行人在公伯胜的带领下,没多大会就跑到了窦冕说的位置。

席婺本身上了年龄,看的不甚清楚,席婺身后的三人,只看了一眼,脸瞬间惨白,他们这些是杀过人,但没见过有这种惨状的尸体。

这些尸体就跟清理干净的猪肉块一般,被散乱地堆在光秃秃的地面上,整个高度已经和被拆的半拉的城墙,差不多高,散发着腐臭味。

尸体内脏散落在尸周围,断臂残肢被丢弃在尸体堆的旁边,甚为可怖,苍蝇嗡嗡的飞舞声,让这里显得不是那么安静。

席婺走进前,越看脸色越差,腹中宛若翻山倒海一般。

“席首领,可还满意?”公伯胜幸灾乐祸道。

“这……这是你家县长弄的?”席婺强压心中的恶心,脸涨成了猪肝色。

“咳!这算啥啊。”公伯胜指着坍塌的山谷方向:“呶!你看那里,前几天我被人用计引开,韦仇大部从此处冲出来时,还是公子将山谷弄塌的,至于这里这些尸体嘛,还是当时从山谷飞出来,我们在两边山上捡的。”

席婺惊讶道:“你家县长可是神人?如此山都推平了,我……我这就回去向他领罪。”

“行啦,我家公子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自然知道你的苦处,席首领回去好生约束部众,至于任命嘛……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小人这就回去。”席婺强压着心中的慌乱,对公伯胜敷衍的拱了拱手,大步走向身后正在蹲地上狂吐的三人。

“废物!还不快随我回营?”

三人早已经把腹中吐的干干净净,恐惧感依然没有散去,忽然听到席婺这句话,三人强撑着站起来,相互扶携着随席婺跑开了。

公伯胜见席婺这么快就认输了,心中很是得意,兴高采烈的跑回县衙,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公子,席婺服了!”

窦冕等公伯胜刚刚迈步进到屋中,窦冕冷冷的开口道:“我的机会早已经给了他,在他刚刚进门的时候,他若是语气柔和一些,自然无事,若说之前我同情蔡標,现在我是可怜蔡標,如此一井底蛙,也敢推心置腹,真是死有余辜。”

“我们兵力如此少,怎么操作?”公伯胜担忧的问。

窦冕想了想:“倖娃死了,若是倖娃不死,此事易也,不过如今嘛,你去走一趟,让宋遂把仓库里的珠宝带上。”

“公子是想让阚子归顺?”

窦冕翻了个白眼:“归顺?你认为我敢吗?现在虽说五侯下去了,可侯览他们这群人还没死,若是把阚子留在身边,谁把他一收买,那时咱们可就欲哭无泪了。”

“那该怎么办?”

窦冕砸吧着嘴,细细想了想:“我这人不是事后拆桥的人,你就明确的告诉他,席婺死,我可以给他改个出身。”

公伯胜愣了愣:“不好吧,这样的话,他若多嘴,咱们可就有须臾之危啊!”

“我既然能让他活,自然也能让他死。”

公伯胜见窦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躬身行礼后,转身走了下去。

从一早就开始整理钱库的宋遂,忽然听见有人轻轻推开了了房门,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跑过来查看。

“宋遂!公子让我来找你。”

“公伯将军,不知道公子打算何时要?”

“翻到有什么珠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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