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当今陛下贵有四海,以天下奉一人,祸之兆始,诗经云: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我等取彼而代之,也无不妥吧。”窦冕满口戏谑的说。
车夫拿着鞭子,听到窦冕这么说,吓得鞭子差点掉在地上。
窦妙迅速地捂着窦冕的嘴,转过头脸色惨白的对烟儿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就在这个时候,马上旁边渐渐围拢了两个士兵,手执长戟直挺挺的指着车上脸色惨白的众人。
“尔等何人?既然敢言造反之语,请跟随我俩走一趟吧!”一个年岁稍大的人吐字清楚的说。
车夫赶紧走下车,对着士兵道:“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可是外戚之家,怎么可能说什么造反话?”
“葛威,难道我刚听错了吗?”年龄稍大的士兵问着身边的同伴。
“秦谯老哥,应当不会错,我听到是那小孩子了。”年纪稍小的士兵指着窦冕。
窦妙紧紧的抱着窦冕,责怪道:“都怪你,乱说话。”
窦冕从窦妙胳膊间挣脱出来,拉着烟儿爬下车子,整了整衣服,长揖一礼道:“不知你们是何人治下?”
“我等乃司隶校尉刘佑刘伯祖麾下。”秦谯一本正经的回答。
“带我去!”窦冕挥了挥手。
窦妙急的跳下车,拉着窦冕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姐,不用,若大汉要以文字断狱,那就真能笑掉大牙了,你们先去太学等我就好。”
窦冕拉起烟儿,快步跟在两个士兵身后。
等两个士兵走到另一座大宫殿旁边的十字路处,带着窦冕两人往左边司隶校尉府字样的府邸走,从守卫森严的大门往内进,径直走到大堂外停下,秦谯对葛威使了一个颜色,葛威转身跑了过去。
窦冕瞧着身前的大堂,木质结构的瓦房,颜色都是黑色,透着厚重与肃穆,屋内仅有着简单的几张桌案与蒲团,两旁摆着一堆刑具模样的东西,再无其他。
烟儿瞧着守卫院子,不由自主的的碰了碰窦冕:“小主人,他们都好严肃,我有点怕。”
“怕啥,没出息。”窦冕不以为然的说。
“请收声,伯祖公来了!”秦谯转过头厉声说。
秦谯话音刚落,偏房的门口出现一个穿着白色的免冠衣裳,头带黑玉珠五旒,腰系银印青绶三彩,脚踩黑色木屐的中年人缓步走进大堂。
当此人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后,偏房里出来几个读书人模样,井然有致的坐在各个位置,院里的士兵,迅速拍成两排站在大堂门口。
“何人敢在大街上说造反之语,速速带上堂来。”坐在最中间的中年人看着屋外说。
秦谯带着窦冕和烟儿走进大堂,秦谯行礼道:“伯祖公,犯人已带来。”
刘佑看着秦谯身边站立的窦冕和烟儿,怒道:“秦谯,你也算是老人了,这一个连黄口小儿都算不上,另外一个看这样子是婢女,真是咄咄怪事,连这你都能抓?”
“回伯祖公的话,确是这个小儿所言,葛威也可作证。”秦谯十分肯定的说。
“可有此事?”刘佑看向葛威问道。
“确有此事,如此大事,我等不敢作假。”葛威弓着身子,小心的说。
刘佑拿起振堂木,“啪”的一下,拍在桌案上,口中道:“堂下小儿,两位士兵说的可是实话?”
窦冕长揖道:“是实话。”
“因何而诽谤圣上?说出缘由,恕你无罪。”刘佑正襟危坐道。
“真的无罪?”窦冕不确定问问。
“当然无罪,时年未过幼学之年,皆为戏言,然今你诽谤圣上,我等也需秉公而段,不知各位公曹可有异议?”
“我等并无异议!”两排坐的人齐声回道。
窦冕心里当即乐开了花,心道:“年龄小随便折腾啊,这好事不用白不用。”
“你开始说吧!”刘佑挥挥手示意。
窦冕想了一会,清了清喉咙:“我曾听我师言:皇天不言,以文象设教。尧、舜虽圣,必历象日月星辰,察五纬所在,故能享百年之寿,为万世之法。臣窃见去岁五月,荧惑入太微,犯帝座,出端门,不轨常道。其闰月良辰,太白入房,犯心小星,震动中耀。中耀,天王也;傍小星者,天王子也。”
窦冕瞧着这群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继续说:“夫太微天廷,五帝之坐,而金火罚星扬光其中,于占,天子凶;又俱入房、心,法无继嗣。今年岁星久守太微,逆行西至掖门,还切执汉。岁为木精,好生恶杀,而淹留不去者,咎在仁德不修,诛罚太酷。”
“哦?你师从何人?”刘佑直起身问。
“我师襄楷襄公矩。”
“你又是何人?”
“我乃窦游平之子窦冕。”
“唉呀!贤侄啊,好了都退下吧,以后这种事就别折腾的我们一大群人了。”刘佑对着屋内的众人挥了挥手说。
屋子里的众人一个个告退走了出去,偌大的屋子就仅剩窦冕主仆和刘佑三人。
“贤侄,坐吧!”刘佑指着右边的桌案说。
窦冕有点担心:“伯父,这样似有不妥吧,我这事情还没结束?”
“你这从你进府的那一刻,便结束了。”
窦冕轻手轻脚的走到座位边坐下,顿首谢道:“多谢伯父。”
“好了,闲话少序,继续说你师的话吧。”
“是!”窦冕边想边说:“夫天子事天不孝,则日食星斗。比年日食于正朔,三光不明,五纬错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