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卒快速奔到木板车的前面,就像刚才那样,与第二排的兵士一起推木板车,因为增加了人手,所以木板车以极其飞快的速度向那个吞掉第一排木板车的黑暗奔去。
又是一阵“咣当——咣当——”的轰响声,震得妍禧耳膜发痛,几声震动后,第二排的木板车又被黑暗吞没了。
如此这般反复三次……还有木板车等在后面,从第一排木板车掉进黑暗中,妍禧就看明白了,原来魏军营是有陷井暗道的,而燕军是早知道的,所以以木板车载稻草人破之,填充那个巨大无比的陷井暗道,如果陷井暗道有魏军的话,那是死伤无数的。
当所有的木板车都用完,那个大陷井已填得差不多了,成千上万的燕军踩着木板车搭好的路冲向魏营,后面跟着骑兵,他们的进入很顺利,这时东南角也是一片喊杀声,魏营陷入一阵杀声中。
妍禧看着看着,脸色发白,弱声对慕容儁说:“皇上,如此杀戮叫人心慌,臣妾记挂着睿儿,先行告退`万$书$吧```n了!”妍禧低着头福了一福就走,慕容儁对亲兵们说:“你们好生跟着,不得有一点差池!”
十几个亲兵应下来,簇拥着妍禧又骑马回到了燕营,妍禧进了大帐。先去看睿儿,睿儿已经睡着了,她说:“今晚叫睿儿与我睡一起!”她俯身欲抱起。
两名仆妇忙拦着,低声道:“小公子已然睡着了,不宜抱来抱去的,皇上有令,娘娘招惹刀剑,还是离小公子远一点睡方好!”
妍禧看睿儿不安地转了一下头,只好作罢,穿进大帐中间的小门。进了自己的军帐。六名仆妇即跟了进来,妍禧突然站着不动,看见中间隔开的三层帷幔在轻轻地晃动着,好似有叹息传过来。
她立住脚。缓缓转身。对六名仆妇说:“我好几晚睡不好。听不得一点脚步声和人的气息,你等在帐外候着,不必陪着我。今晚我一个人睡!”
“娘娘,皇上说咱们必须……”
“皇上若是回来了,我便说你们在我跟前吵得不能入睡,再说,以前你们也看到了,就你们几个守着,能守得住刺客么?”“我心里烦,我若亲自结果自己,你说皇上会怎么说?”
妍禧走到案几前,“叭——”地打破一只雕花盏,拿着尖利的一方对着自己的脖子,大声道:“滚出去!”
六名仆妇一看大惊,忙道:“娘娘保重!”
六人忙退了出去,妍禧手上拿着雕花盏的残骸,静静站了一会,才缓步向那三层帷幔走去,掀开帷幔,一个高大的影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妍禧手上还拿着尖利的残骸,悄无声息地扑过去,向那影子刺去。
那影子并不避开,抓住妍禧的手腕,尖利只距离那人一寸不到的地方停住,帐幔里透出一点点的亮光,亮光下,妍禧的眼睛灼灼如火,脸庞红得可疑。
那人哼了一声,一只手扶在妍禧的腰上,轻轻一带,妍禧便滚到那人的怀里,手上的尖利也滑到了地上。
什么言语了没有,两张烫滚烫滚的唇便寻到了一起,发了疯似的咬着,火苗没有任何征兆地烧到极点,不是没有任何征兆,那是积蓄了整整一年的………
不知道是思念,是恨,还是爱,汹涌地吞没他们,他们就像两只撕杀在一起的野兽,蛮横地想去吞并了对方,缠成死死的一块,有时又倏地分开,然后又一次紧紧交抱,两人紧紧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把所有的激烈都放在动作上,汗水顺着发蜿蜒而下,气息浓郁而粗重,但都让他们控制在方寸之间。
最怕这控制了,控制使激烈变得更激烈,好像怎么都不够,更激烈就更需要控制,帷帐凌乱地摇摆着,不知道何去何从,两人从榻上滚落到厚厚的地毯上……
最后关头,妍禧伸了纤纤玉手,奋力扯下一方帷帐,咬在唇间,眼睛睁得大大的,帷帐飘然落下,覆盖在一方春色之中。
良久,帷帐轻动,钻出一具古铜色的身躯,勃勃生机,他隔着桃色的帷帐看身下的人儿,玉色的胸脯仿佛跟以前有什么不同,隔着帷幔,丰盈得满了出来,春意盎然,他的喉鼓了一下,叹息了一声。
那人自然就是冉闵,妍禧唱第二支歌曲的时间已遁声到了燕营,妍禧与皇帝出去了,就潜进妍禧的军帐里。
他等在军帐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三方战成一团,他先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做了,他要寻找他的皇后,这个皇帝做得才安心。
冉闵伸出手去摸了摸,绵软得惊心,便俯身去亲,妍禧伸出一只手来,一巴掌掴了过去。
冉闵凭由她,将妍禧的手拉到脸庞上,脉脉看着她,用口型说了一句:“跟我走!”
妍禧又一掌掴过去,这一次冉闵不让她如意了,中途拦了,又用口型问:“你不愿意?”
想起那些奴才口口声声叫她做“娘娘”,冉闵心内就发了狠,一把将妍禧拉拽起,拦腰抱着,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不愿意跟我走,你要做这里的娘娘!”
妍禧赤裸着上半身,白晃晃的胸脯便挨在冉闵的胸脯上,冉闵瞬间忘记心内的愤慨,惊叹地去亲吻,贪婪地咬吮着,两个人又火热地缠在一起。
“跟我走?”气喘吁吁的耳语。
“你你……要……杀我……”娇吟地回应。
“我……杀了你……你做了……娘娘……”
全是语不成调,词不达意的吟呻,听在双方的耳朵里,都变成了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