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三个到达的时候,就看到八道身影在跳上跳下,后来才知道,当时几乎大部分人都被雪埋了,但有人运气好一点,躲在冰塔后被埋不深,一伸手就钻了出来。
有人则比较倒霉,他们跑的不远,加上冰塔被雪球撞断,所以直接就是好几米到十几米深,要是再受点什么伤,肯定就无法爬上来。
我看到雪面上已经有很多的深坑,在一旁已经找到两个失去了呼吸的尸体。
这两个人就是发丘派的,达尔说刚刚出的,两个人距离只有不到五米,全都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然后被雪活活地蒙到窒息而死。
胖虎撇着嘴说:“倒是你小子跑的最快,雪连你的半个身子都没有覆住。”
达尔苦笑不语,虽然说他也见过不少的人丧生在这珠峰上,可此刻他的心里负担也非常的沉重,他到现在都以为我们是来旅游的,一下子出了九条人命,这让他也无法承受,所以胖虎数落他,他也只好默认。
月婵正在一个四米多深的雪坑下,不断地把积雪装进空的背包中,然后再让人掉上来,周而复始着,她已经拿掉的棉手套,一双小手冻的通红,鲜血已经染红了工兵铲的铁把子几段,失去了往日甜美的微笑,仿佛有些精神失常一样。
说实话,看到她这样我有种莫名的心疼,就让他们把我放下去,我要去接替月婵,结果胖虎拦住我,说还是他去,怎么说我都是病号,事不是这样做的。
被胖虎替上来的月婵和我坐在一旁,她那往日嫩红的嘴唇,此刻是干巴巴的,典型的严重缺水,我把回到帐篷拿了无烟炉给她烧了水,就递给她喝。
月婵说了声谢谢,才小口慢慢地喝了起来。
今晚十分的平静,却让人很不适应,雪崩的最深的地方,差不多有十几米深,在那里也开了一个洞,解官应该就在那片附近。
此刻,张莉等人还在挖着,我过去看情况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有七八米了。
在柔和的月光下,月婵坐在雪上发呆,看样子这次的打击对她影响很深,我问过了才知道,原来这是她第一次带队,现在已经死了过半,都是她们发丘派的高手,这让她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师父交代。
我叹了口气,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只要我们把这个斗倒了,才能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月婵看了我一眼,忽然说:“宝子,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吗?”
我愣了愣,还是微微点头,月婵就靠在了我的左边,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仿佛那天穹上的繁星,一阵阵女儿香拼了命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尽量保持仰天赏月的姿势,在这种地方和这种氛围之下,我也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只觉得非常的惆怅。
这样我们足足保持了半个小时,直到有人发现了其他人的尸体,很快又找到了五具,全部窒息而死,但并没有解官。
剩下的两具难度大大增加,所有人都有想要放弃的念头,但又觉得这样好像太不人道,只能强打着精神继续去挖。
这时候,孤狼走了过来,说:“哎,都算了吧,找出来又能怎么样,如果能出来早就出来了,反正也是以雪掩埋,就让他们走好吧!”
说着,孤狼对着这大片雪崩导致的积雪鞠了个躬,说道:“解爷,您一路走好啊!”
我当时的鼻子都开始发酸,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人,无法去理解这一句话的含义,那种自责几乎压我的喘不上气了。
月婵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擦了擦,说:“张宝,我们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找冥门呢!”
我愣了一下,旋即觉得自己想歪了,苦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给六具尸体挖了坑,然后把他们并排埋在了这珠峰之上,其中有一个还是女人。
可是,这就是天灾无情,大自然可不管你是男或者女,它是一视同仁的,我们自发地对着那堆起的雪堆鞠了三个躬,其实要是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就不必去挖了,反正都是以雪为土。
一行人就络绎不绝地回到了帐篷处,此刻我才观察到,这里四边的冰塔略微密集,而且处于冰谷中心地带,不管从哪边再发生雪崩,都很难殃及到我们,除非是把整个冰谷填满,十年八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刚往帐篷里边一钻,整个人就愣了,因为里边有个人正在酣睡,后面的胖虎和老黑踢着我的屁股,让我快点进去。
我咽了口唾沫,说:“里,里边有人。”
很快我们拉开睡袋一看,睡觉的人居然是解官,他的气色非常不好,但呼吸还算均匀。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快胖虎就奔走相告,所有人都围在了我们的帐篷外,开始议论纷纷。
即便这样吵闹,解官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月婵他师父医术高超,她耳濡目染也就在医术上有些造诣,确定了解官在发高烧,就给他喂了药,让我们这些男人给他检查了身体。
我们发现解官除了身体冻得有些发青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损失,当然只有他的双手是血淋淋的。
我们给他点了两个无烟炉取暖,孤狼扬起了嘴角,笑道:“我知道解爷就没有那么容易死,要不然他这些年的绝学都白练了。”
我们都是一愣,并不知道所谓的绝学是什么东西,由于好奇解官是怎么从雪中出来的。
胖虎就向孤狼打听了,起来说:“老狼,要是可以的话,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