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科学院原來的兄弟们都知道,科学院大门口立有七个大字:科学、质疑、想象力,如果你们不敢质疑权威,不敢质疑现有的东西,自己心灵又封闭着,不肯接受新的事物,自己又沒有想象力,如何能谈得上是在搞科学研究。”林枫继续沉声吼道,声音宏亮如晨钟,一声声击向了在场的每一位。
林枫再度一指方泰,略略放低声音问道:“方泰,你沒有出海之前,有沒有想过,天下有一年三熟、产量惊人的水稻。”
方泰立刻用力地摇头。
林枫转向还在蹲在地下的加齐,轻声问道:“加齐,你有沒有想过,我们以后有沒有可能将热力转化运用到一种带轮子的机械上,让这种机械以火箭般的速度带着我们在陆地上行驶天下。”
加齐终于停下了乱画,抬头痴痴地看着林枫。
林枫转向了双眼闪闪发亮的杨千方,轻声问道:“千方,相信你也看过了那张人体脉络图,有沒有想过,如果我们弄清了每一根骨头、血管、筋脉、肌肉的走向,我们就可以实现断臂再接、断腿再接。”
杨千方喉咙里咯咯响了几声,指着林枫说不出话來,他就是因为一些医学上的想法太过疯狂才不受太医署的人待见,想不到林枫一张口比他疯狂百倍。
林枫转向出身司天台的秦月,指着他说道:“秦月,你熟习天文,有沒有想过,如果我们深入了解了天下冷热气流的诸般规律和细微变化,是否可以利用这些气流、控制这些气流,最后甚至控制风、雨、雷、电。”
秦月惊骇地看着林枫,感觉脑袋被无形的东西剧烈撞击,快要爆炸了一样。
林枫再度转向赵斌:“震天雷我们已经发明出來了,如果我们利用好火药爆炸的火力,有沒有再发明一种新武器,在更远的距离上杀伤别人。”
赵斌陷入了沉思,以前林枫透露过类似的想法,但他一直未往心里去,今天才发现自己真的太保守了。
林枫转向了角落里的罗玉,开口问道:“罗玉,你是寻矿、冶矿的行家,有沒有想过,为什么有些矿藏会有特别明显植物标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你看不到了物理、化学反应,为什么有些地方产煤,有些地方产铜,是不是那些地方以前发生过天翻地覆的变化。”
罗玉就是当初让武昌节度使刘仁赡向林枫寻师问罪的寻矿高手,他同样被林枫一下子问得痴住了。
林枫环视一遍,大声询问道:“谁是种地能手。”
一个面孔黝黑的中年人举起了粗壮的手,向林枫示意。
“我记起來了,你的名字叫刘半华丽美男赞赞赞/14652/农,对吧,我想请问一下,日常梨树是梨树,杏树是杏树,有沒有可能,在梨树上结出杏,在杏树上结出梨。”林枫今天不将所有人彻底洗脑誓不罢休,又抛出了果树嫁接的问題。
“这怎么可能。”刘半农直接蹲到了地上,将双手捂到了头上,一副绝不可能的表情。
“怎么不可能,我们现在有多少东西是以前时代沒有过的,现在,我们來试着用科学的逻辑分析一下,你认为一棵树结什么果是由什么决定的。”林枫感觉肋部有些难受,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摆出了一副跟你们论战到底的架势。
“这,每一种果树、农作物的种子都不一样,那应该是从树种子就决定了吧。”刘半农迟疑地说道。
“这个说法我十分赞同,结什么果是由先天决定的,也就是说,我随便从一颗梨树上截取一段树枝下來,你说说,如果树枝可以成活,是不是还会结出梨來。”林枫一步步假设道。
“对。”刘半农很快答道。
林枫狡黠地一笑,继续说道:“那如果我们将这段梨枝埋接到杏树主干上,这段树枝同样可以接受从杏树树根上传來的水分和养分,很快就会和杏树长在一起,想一想,如果一个孩子被寄存到其他人家,同样可以生存下來,他难道就不是原來的孩子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在杏树上结出了梨子。”
刘半农长大了嘴,直喘粗气,一个字也接不上來了。
到了这里,林枫的例子终于举完了,双手重重地鼓了几下掌,将一众失魂的人拉回人间,扬声说道:“我告诉你们,这世间沒什么不可能,沒有什么不可以,依然是那句老话,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永远不要先被不可以、不可能束缚住你的思想。”
林枫从怀中抽出了一大叠纸张,分别按内容递给了加齐等人,吩咐卢绛将现场拿到纸张的人名一一记下,方才振声说道:“每个人发的那张纸就是你们每个人研究的方向或者是你们日后研究的通天秘籍,任何人如果将这张纸泄露给其他任何人,都将以判国罪、泄密罪论处,轻则身死,重则诛家。”
这番威胁一出,好多人本來端着纸的手不由抖了几下,赶紧小心地揣入怀中,并将手掌按了上去。
狠话说完以后,林枫又换上了笑面虎的模样,最后叮嘱道:“科学院日常管理由卢绛副长史负责,但是,只要是涉及科学研究项目内容的任何问題,你们随时可以來找我,大家共同讨论,好,大家散了吧。”
这群被震晕的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方泰、赵斌和加齐三个人,林枫一对一地辅导了半天,方、赵两人先后抱着头走了,就剩下一个加齐依然询问个不停。
这时,席慕城从外面走了进來,说有事情禀报,卢绛好说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