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为炼制聚气散的技艺已是纯熟无比,但没想到换上培元丹,以前的经验毫无用处,而且难度提升了数十倍。每一次炼制,都会出现新问题,或是灵药化液失败,或是药性挥发过多,或是几味主药调和失当等等,不一而足。尤其是四季花的提炼,多一息不行,少一息不够,林为浪费了三十多份材料,才将这一决窍掌握。
一炉又一炉的摸索,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使得林为已然麻木。两百份材料换来的是,之前所有的困难都被克服,只剩下凝散成丹这一步。最后一个关卡也是最难的一步,其他问题都能找到根缘,一一化解,唯独这一步,林为是一头雾水,没有一点思绪。
林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得不取出传音法符,厚着脸皮向罗敏请教:“罗师姐,在吗?”
“林师弟,你找师姐有什么事吗?”
“师姐,有个炼丹上的问题想向师姐请教,不知师姐是否有空?”
罗敏坐在宽敞的马车当中,吃着冰镇西瓜,呵呵一笑,回道:“师姐正忙着搜索天魔女,等回山以后再说吧。”
林为闻言正要开口赔礼道歉,却见传音法符上亮光熄灭,显然是对面已结束了通讯。
林为不由得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又取出一张法符传音道:“药掌柜,可否有空?”
过了一会,只见传音法符闪亮,药歌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公子,今个怎么想起奴家了?”
“药掌柜,小可最近上手培元丹,有个小疑惑,不知能不能向药掌柜请教一番?”
“林公子这么快就要冲击丹师境界了?不知林公子炼毁了多少炉?”
“实不相瞒,这半年多来,小可已开炉两百次,无一次能成。”
“啧啧啧!两百炉,三千灵石,听着都让人心疼。林公子可真是大手笔呀!”
“惭愧惭愧,小可天资愚笨,又无名师指点,只能自行摸索,让药掌柜见笑了。不知药掌柜当年几炉方能成丹?”
“恕奴家卖个关子,林公子不妨猜上一猜。”
“五十炉?”
“不对!你再猜。”
“三十炉?”
“不对!接着猜。”
“难道是十炉?”
“还是不对!”
“一炉成丹?即便药掌柜是万中无一的炼丹奇才,但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不对!”
“药掌柜,小可实在猜不出来,你就别卖关子了。”
“林公子,你听好了,奴家当年炼了六百六十六炉,方成丹一炉。”
林为听了这话,差点被没气晕,但现在是有求于人,还得按住性子说道:“六百六十六炉?药掌柜,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别的不说,贵宗传承万年,出过无数丹道奇才,药掌柜又是掌教之女,如此得天独厚,六百多炉才能成丹一炉,说出去有人信吗?药掌柜可莫要欺我。”
“林公子说的没错,我丹霞派确实在炼丹上有些独特的体会,万年来也出了不少天赋异禀之人,留下成千上万的炼丹心得。可是,能够列入我派不传之秘的炼丹心得,林公子知道能有几篇吗?”
“还请药掌柜解惑。”
“七篇!仅有七篇!只有七篇炼丹心得被我丹霞列为不传之秘,非真传弟子不可查阅。能传下这七篇心得的丹道前辈,也是我丹霞的七位宗师,灵牌摆入祖师阁,受代代丹霞弟子供奉。这种殊荣,也是每一个丹霞子弟梦寐以求的,家父看着都十分眼慕。”
“难道以黄白老祖的炼丹技艺,也不能与这七位宗师相媲美吗?”
“于丹道而言,林公子仍是门外汉,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差异。史载七位大宗师,成丹必为上品,至少也有五道丹纹。若是福至心灵,六纹丹、七纹丹,也并非可遇而不可求。倘若鸿运当头,八纹丹也偶有问世。而家父此生的炼丹成就,只能止步于五纹丹,与七位大宗师相去甚远。”
“原来如此。”林为仍然糊里糊涂:“药掌柜说这些,与你六百六十六炉方能成丹可有关联?”
面对林为的提问,药歌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又提出一个问题:“世间丹药成千上万,唯独能炼制培元丹之人,方能称为丹师。林公子可知其中缘故?”
“小可愚昧,劳烦药掌柜赐教。”
药歌听了以后,细细说道:“培元丹五味主药中,天南星性温,雀翎草性凉,一点红性热,龙葵花性寒,而四季花药性平和。这五味主药刚好与五大药性一一对应,也是少有的药性齐全的一个方子。因此,培元丹炼精了,自然一通百通,炼制其他丹药也就事半功倍。相反,若是培元丹都学得不扎实,上手其他丹药,还得从头再来。”
“家父的炼丹技艺虽已炉火纯青,但始终无法做到出神入化,这也是家父平生的一大憾事,于是便将希望寄托于奴家。奴家当年初学炼丹,家父不准我参阅任何炼丹心得,也不准他人对我指点,一切单凭奴家摸索,形成自己的丹道见解。”
“从通周液到聚气散,从聚气散再到培元丹,家父只提过一个要求,那就是炼制培元丹,一百炉内不准凝液,两百炉内不准成丹,为的就是让奴家把五大药性摸清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