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真人虽成名多年,但一心扑在修炼上,先与洛琴仙子伉俪情深,后有合欢宫一众姬妾,环肥燕瘦、楚腰卫鬓,乐不出宫,而且自视极高,甚少有人能入其法眼。
虽说枯荣真人平日里宁静淡泊,不管闲事,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其机锋如此犀利,一番话语将驮山真人堵得说不话来。
碧虚真人见状,接着说道:“依例,狄戎百国千宗开山立派,均需将其名铭刻于崧山盟令之上,马克畏等人私设五老派,已是不敬,名不正言不顺,当予以惩戒。”
枯荣真人见驮山真人不再有话,转头对着碧虚真人说道:“呵呵,倒让碧虚真人操心了,五老派之名早已铭刻于盟令之上。”
听闻枯荣真人此话,苍龙真人双眼一扫正阳真人,流露出一道精光,问道:“敢问盟主,枯荣道友所言可是属实?”
正阳真人说道:“马克畏等人开宗之事,早已禀明于我,故而铭录盟令之上。”
“凡铭录于盟令之上的宗门家族,均需经长老会殿议决定。五老派未经殿议而铭录盟令,盟主此举怕是不妥吧。”
正阳真人淡然一笑,说道:“苍龙道兄执掌长老会多年,守文持正,行必矩步,言必奉圭,得高望重,汪某一向极为佩服。长老会确实有殿议之权,但汪某身为盟主,也有专权处置特殊事宜。”
“依例,每届盟主专权之事不过三。盟主确定要以五老派铭刻盟令一事,行使专权?”
“可有不妥之处?”汪复川悠悠问道。
这一问,把大长老等人堵得哑口无言,场面一时寂静。
半晌后,碧虚真人说道:“凡在盟令之上留名的宗门,每年均需要向崧山上缴奉礼,五老派开宗十四年,长老会未见到其缴纳半块灵石……”
枯荣真人抬手扔出一只乾坤袋,砸在碧虚真人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大宗每年三十万,中宗每年十五万,小宗每年五万。五老派虽有金丹五人,但未出元婴,当列中宗。开宗十四年,共计二百一十万下品灵石。请五长老点验数目。”
这一砸,显得无礼之极,使得碧虚真人十分气恼,却又无可奈何,沉吟多时,方徐徐道来:“百年兽潮将至,栖霞有此大变,原七家四门一金丹二十一筑基,已七零八落,特别是金丹修士的伤亡,极大的消弱了东北之地抗击兽潮之力,此为一过。
听闻此番强占栖霞,是为栖霞之上发现了一处天地秘境,内有灵物无数。于他人家中探查到宝藏,不与人为善,共商取宝之事,反而如强盗一般,行此鸠占鹊巢之事,此为二过。
十四年来,五老派每年遣派弟子入秘境寻宝,得宝无数,却从未敬献我盟一分一毫,分明是有藐视之心,此为三过。”碧虚真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有此三过,依律当罚。”
“五长老之言,强词夺理,混淆是非,程某不敢苟同。其一,原栖霞七家四门,仗着祖辈余萌,不思进取,无所作为,比起先祖,可谓天壤之别。五老派开山十四载,已有门人上万,正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之势,比起王家等人,强了不知多少倍。是故削弱抗击兽潮之力一说,纯属无稽之谈。
其二,自古以来,至宝之物,非仙缘深厚者不能得。原栖霞七家四门,身处宝山而不知,可见此秘境与其无缘,虽有名分之义,但若将秘境交予其手中,不是福赠,反生祸端。
其三,崧山成立九千年来,百国千宗新探秘境十数起,虽有敬献旧例,但此举并非出自盟内律令。以此为由,行处罚之事,非我崧山之风,也不能让天下信服。
程某有一疑问,五长老与五老派一无旧怨、二无新仇,为何处处揪着不放?听闻光复盟将秘境私献于一言、炎阳、寒魄等人,邀其为光复盟摇旗呐喊,而五长老近日频繁与这几位真人接触,是不是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
此话一出,更是把碧虚真人脸都气绿了,怒道:“二长老,你休要血口喷人。敝人执掌崧山刑罚,自当奉律守令,何来刁难一说?召见一言等人询问,是为查明来龙去脉,却不想受此偏见。”
“事有两方,五长老只与一方接触,行事本就偏颇,又如何让人不生偏见?”
正阳真人见枯荣真人见招拆招,侃侃而谈,将碧虚真人驳斥得一无是处,微微一笑,向苍龙真人问道:“大长老意下如何?”
苍龙真人睁开浑浊的双眼,咳嗽一声,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白某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也分辨不出,不如让双方比斗一场,一来检验修为,二来争夺秘境份额,盟主以为可否?”
正阳真人听到此话,稍微有些意外,与枯荣真人对望一眼后,回道:“可。五场筑基期比斗,胜一场可占两成份额,至于日子嘛,可定在盟庆当日,以佐典礼盛况。”
苍龙真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事,到此为止,一切待到盟庆之日再揭分晓,长老会殿议过后,抱朴真人拟定个章程出来。下面进行第三件事,商议盟庆典礼一事……”
……
是夜,凭栏轩后院正厅内,灵琴、青云两位老祖端坐上方,面容肃穆,封伦、申元道、农益田、游明茂、王远志、刘笑真等六名真传弟子立于下首,一个个面带好奇之色。
青云老祖向灵琴老祖点头示意后,说道:“此番召你们前来,有一事相告。光复盟那帮兔崽子将我们五老派告上了崧山。今日崧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