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袍老者并没有因为胡塞尔的出言不逊而动怒,甚至脸上的笑容都丝毫不减“老夫就是这百花宗的宗主,吴开”
随着他的话音,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而出,胡塞尔下意识的倒退数步,直到封利伸手阻拦,他才停住身形。
“对不起啊吴宗主,我是个大老粗,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当”
胡塞尔嘟嘟囔囔的解释了几句,突然想起自己不能丢了老大的脸,于是用力一挺胸膛道“宗主很了不起吗你们百花宗的人犯了错误,就必须接受相应的惩罚”
众人无语,这莽汉的前后变化也太大了,你敢不敢搞笑一些
吴开依然保持着微笑,头道“你说的没错,犯错接受惩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百花宗也不能例外。”
见吴开定下了基调,封利也不好继续咄咄逼人,示意叶琼和胡塞尔把那两名护卫放开,他则把贺庭霄向地上一丢,坐在贺庭霄身上道“吴宗主既然如此大义,咱们就坐下谈谈吧。”
围观的百花宗弟子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宗主是说坐下协商,可没说让你坐在别人的身上啊你就不怕一屁股把那重伤号给坐死
大长老的脸色十分难看,当着数千人的面把自己徒弟坐在身下,这等同于是在打自己的脸
感觉到大长老要有所异动,吴开瞪了他一眼“唐继桐,你要做什么”
对方既然敢打上门来,就说明百花宗的弟子确实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百花宗是名门正派,必须秉公处理,哪怕对方伤了本门的弟子,也需要在事后向对方另行讨要说法,绝不能使用突施冷箭的卑劣行径。
大长老受到宗主的警告,躬身向后退了半步,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今天受那无耻小儿数次威胁,在同门面前丢尽脸面,如今是当着无数弟子的面被宗主责备,这个仇我记下了
吴开望向封利,脸上重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掀起衣摆,盘腿坐在地上“这样的协商方式倒也奇,老夫还要谢谢小友,让在下有了一番不同的体验。”
封利知道吴开这是在试图缓和气氛,配合的露出笑容道“我也很希望前辈能一碗水端平,让小子体验到名门正派的正大光明。”
“这本是应有之意,”吴开头应下,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贺庭霄,对封利道“小友和这弟子有何嫌隙,现在可以讲出来了吧”
封利的表情阴沉下来“这家伙垂涎我姐姐的美色,屡屡纠缠,我叔叔以长辈的身份找他谈话,不成想却受到了他的偷袭”
刚说到这里,站在吴开身后的宋城恩突然如梦初醒的道“你是源城封家的封利”
当初在武魂觉醒仪式上,宋城恩曾亲眼目睹封利觉醒了封家强武魂,有感于他天赋的强大,宋城恩还一度想把他招入百花宗,可惜未能如愿。
即便如此,封家的殷勤款待,以及封若曦的热情介绍,还是让他对封利留下了一些印象。
虽然已经时隔两年,宋城恩没有在封利出现的第一时间把他认出来,可是在仔细观察过他的相貌,尤其是听到他的声音后,宋城恩还是想起了这名少年的身份,于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封利了头,抱拳道“两年前源城一别,没想到宋长老到现在还记得小子,小子谢过宋长老的厚爱了。”
“封家被灭,你却能侥幸逃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城恩有些感慨,想到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连忙对着吴开歉意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大长老却受到此事的启发,对着旁边的一名破武境强者连连使眼色,那人倒也机灵,略作思考就明白了大长老的意思,对着吴开抱拳一礼道“宗主,在下有一事不明。”
“不明白也给我憋着”
吴开却没给对方面子,黑着脸把他怼了去。
自己刚说完要秉公处理今天的事情,封利的讲述就被连续两次被打断。宋城恩和对方是旧识,打声招呼尚可理解,你这算是什么
吴开知道此人是大长老的亲信,现在跳出来完全就是为了和稀泥,他自然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狠狠的瞪了那名破武境强者一眼,警告对方不可造次,吴开这才转头对封利道“小友,你继续。”
封利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了一遍,吴开听到贺庭霄竟然如此阴狠,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百花宗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他本人是洁身自好,宗门上下极少发生恃强凌弱的情况,即使出现,当事人也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贺庭霄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的事情,而且还欺下瞒上,如此下去,百花宗的清誉岂不会断送在这种劣徒手中
“唐继桐”
他转头望向大长老“我后问你一遍,你究竟知不知道此事”
大长老斩钉截铁“不知道”
吴开盯了大长老良久,正要再说些什么,那名破武境强者又一次抱拳上前“启禀宗主,在下有话要说。”
凌厉的目光投射到对方脸上,吴开强忍着怒气道“说”
破武境强者望向封利,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刚才讲的故事很动听,也很让人同情,可证据呢谁能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实情”
封利皱了皱眉,二叔身受重伤,是不可能来这里作证的辗凌父母在百花宗内做事,让辗凌出面作证,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为关键的是,二叔和辗凌都拿不出物证,正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