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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高耸入云的围墙上慢慢探出头来,此时封利已经带着狗二返回了他被扔进失落之地的那片边缘地带。
站在小山坡上,遥望着熟悉的村镇,一路上始终保持沉默的狗二突然问封利:“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封利也用目光眺望着远处的村镇,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神情冷漠的道:“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
狗二闻言转过身,放低姿态换了个问题:“你既然一路追杀,为什么还要数次救我?”
封利挠了挠鼻尖,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头瞧了瞧狗二的老鼠眼,摆着手道:“算了,你还是往别地方看吧。”
狗二哭笑不得,干脆低下头去,什么都不问了。
封利很满意狗二的态度,在无声的微微一笑后,背起手望着村镇道:“想要离开失落之地是不是很难啊?”
狗二愣了一下,随后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不容易!”不用封利继续追问,他就详细解释道:“想要离开这里,除了硬闯外只有两种途径。第一,攒够五百枚屏障看守指定的信物,以此换取赦免的权力;第二,努力争取原住民的好感,在一年一度的评审中,让
半数以上的人支持自己离开。”
封利听得半懂不懂,却装作了然的点头道:“经过你的确认,证明外面的传闻果然没错。”
狗二点头道:“是的,这种事情在外域不算什么秘密,随便就能打听到。”
听他这么一说,封利不敢再问下去了,决定还是研究完小册子再说。
“我之所以追着你不放,又不允许别人害了你的性命,就是知道离开此处不易,看你手下的实力不俗,就想通过你们的帮助离开这里。”
他主动回答了狗二之前的问题,然后安慰对方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交易,而且还是一本万利的大交易!”
以狗二的性格,想让他真心投靠自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使能够办到,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封利现在最不想浪费的就是时间。
所以封利采取了做交易的方法,狗二的品性虽然让人不齿,但从他和蔡宏斌、老者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他还是有着一些做人底线的,与他进行公平交易,是眼下最便捷也是最稳妥的选择。
听到封利的提议,狗二眯了眯自己的小眼睛,却什么都没说。
封利考虑了一下失落之地里的实际情况,向狗二进一步承诺道:“事成之后,我会酬谢你一百件天材地宝、一百件低级灵器,外加五百万战石!”
狗二的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叹息着道:“你知道在被合作伙伴和以前的大哥背叛之后,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封利知道这个问题无需自己回答,所以并未开口回应。
“我觉得自己胸口里有一团火焰,烧得自己无法呼吸,心中还充满了无尽的彷徨和绝望,在那个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就此死去!”狗二把胸口拍得轰轰作响,就像要把它砸碎撕裂一般,然后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的胃部痉挛不止,可是无论我如何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就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堵在了胸口,搅在一团,烂成了泥!
”
封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不!你不明白!”
狗二用力一挥手,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在走投无路、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是多么的悲伤和凄凉!”
封利苦笑一声,“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狗二恶狠狠的点了点头,眼神游离了一阵,又轻轻摇了摇头,撇着嘴呢喃道:“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你只是个诱因罢了,而且我还应该反过来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追杀,也不会让我看到世态炎凉
!”
“我承认你的经历很糟糕,真的很糟糕,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段遭遇就以偏概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值得信任的。”
封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狗二道:“怪只怪你没有擦亮自己的双眼,错认了朋友,这才导致你连续被出卖的恶果。”
“就我这双眼睛,怎么擦才能擦得亮?”
狗二竟然被封利的话逗笑了,摇着头坦荡的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可以信任的朋友,可惜我不成,我做见不得人的买卖,只能结交见不得人的朋友,就算擦亮了双眼,也是无用的。”
这一点封利倒是没法辩驳,因为有句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狗二的身份,注定了他无法得到正派人士的认同。不过话又说回来,绿林豪杰中难道就没有肝胆相照之人了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而且恰恰是绿林好汉才会更情愿做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来,所以封利觉得,狗二会流落到眼前的地步,真正的原因还
是交友不慎。
当然,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狗二争辩个没完,见对方的神色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道:“把心里淤结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
狗二‘嗯’了一声,封利建议道:“你还可以再大喊一阵,这对于宣泄心情也有很大的帮助。”
看着封利关切的表情,狗二失声轻笑起来,眯着自己的老鼠眼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没这个必要,我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心理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