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喝了口茶,微微皱了皱眉,便放在一边,这什么玩意,都有股霉味了。陈墨不仅好酒,偶尔也喜欢喝茶,所以对于茶,她还是有些挑剔的。陈节胤在一旁喋喋不休“没想到我和陈小姐还是本家,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陈小姐可是第一次来这啊?年纪轻轻就做大生意,真的是不得了……”陈墨出声打断“我可以参观一下贵府吗?”陈节胤愣了一下,马上道“可以啊,陈小姐还真是给我脸了,当真是蓬荜生辉了,欢迎参观。”说着马上给陈墨领路。
陈节胤和夫人带着陈墨大概把陈家逛了一下,当然有些地方他们就不会带陈墨去,觉得带过去有些丢脸。一群人带着陈墨一边走一边介绍,走着走着陈墨忽然停住了,“这里为什么要锁起来?”陈节胤看了一下,是以前陈若年住的地方,要不是陈敏去世前再三交代一定要把这里留着,不然他早就拆了,“这里啊,以前一个姨娘的女儿住在这,后来嫁人了。”话语见轻描淡写,甚至有些不屑。陈墨怔怔的看着那把锁,姨娘的女儿……
陈墨没有多待,参观了陈宅就走了。陈夫人和陈节胤把人送走了后道“这小姐好奇怪,怎么还会说要看看咱家呢?”陈节胤瞪了她一眼,“哼,女人家家的,你懂什么,说来参观参观就是想看看家底怎样,幸好爹当年还给咱们挣下这点,不然人家哪里看得上。”陈夫人撇撇嘴小声道,“女人懂什么?那陈小姐还不是个女人!”
陈墨从陈家出来就心不在焉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要去哪,似乎是累了,心累……今日跟着陈墨的就是那日的车夫,叫陈立,也跟在身后不敢出声。突然迎面飞来的木棍让陈墨瞳孔一缩,侧身避过,身后跟着的人也立马挡在她身前怒视对方。
对方是一群人,正追着打一个男子,不小心差点误伤了陈墨,见陈墨是个女子,也只带了一个人,有些无所谓道“小娘子,抱歉了啊~”言语间听不到一丝道歉的意思,反而有些轻浮。
被追的那个人忽然停下来了,“你们也太无耻了吧,起码得好好道个歉,看人家姑娘家家的好欺负是吧!亏你们还是读书人呢!”这群人一看他停下来了,也没管陈墨,一窝蜂的冲上去,“哼,你连自己都保不了了还想管别人,给我打!”
要看被追的人就要挨打了,忽然有人吼了一声“住手!”那群人一看有人来了,便悻悻的都跑了。来人竟然是卓亭书,被追的人有些尴尬,“叔父……”这个被追的人是卓亭书的侄子,卓寒。
卓亭书有些生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样子?惹是生非!”卓寒撇撇嘴,“我没有惹是生非,是这些人太无耻了……”大概就是打他这群人好赌,没钱了然后合伙去偷别人的钱,被卓应寒搅和了,所以他们才追着揍他。卓亭书听了之后也生气不起来了,半教育半安慰的说了他几句。
忽然想起他过来时似乎旁边还有两个人,莫非被偷的就是他们?看了一下,那两人已经走了,询问卓应寒时,看着那背影……不就是去陈家的那个女子嘛!连忙带着卓应寒追上去。
陈墨眼见有人来了,事情也与自己无关,便带着陈立走了,没走多远,就被人喊住,“姑娘!请留步!”陈墨停下脚步,回头看看,是卓亭书叔侄二人。陈墨回头“有事?”卓亭书想了一下,被偷的不是她二人,得找个理由,“看着那么眼熟,竟然是姑娘,多谢刚才帮了小侄。”
陈墨看看这卓亭书,那日墓地遇到过一次,对他的印象不差,便道“先生谢错人了,我并没有帮过这位公子,告辞!”说完便带着陈立走了,显然并不想多逗留。
陈墨有些心烦意乱,陈节胤提前母亲时的态度,还有外祖母坟前的杂乱……一直扰乱着她的心,外祖母,母亲,她们都成了不被人怀念的人,她忽然很想褚修,似乎在他身边,她才会心安一些。陈墨加快脚步往家赶,回到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褚修传了消息后就去蕲州,她想让待在褚修身边驱散心中的那份不安。
卓亭书有些失望,他本想问问陈墨的名字,他一直觉得陈墨跟一个人又像又不像,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还是自己太思念她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是啊,从她穿着嫁衣上花轿那天到带她回来那天,又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思念她……卓亭书是太在乎陈若年了,把她刻进心里了,所以哪怕陈墨有一点点相似,他都觉得有些熟悉。
卓寒刚刚在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扭了手,卓亭书便带着他去看大夫,卓寒看着叔父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叔父认识这那位姑娘?”卓亭书摇摇头,“不认识,却觉得有点熟悉。”卓寒低头“哦”了一声,叔父有些奇怪啊,既然确定不认识,又怎么会有点熟悉呢?
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什么,“诶?刚刚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就是跟陈家做生意的那个人嘛!我听说之前是在庆阳城做生意的,看了好几家的货,最后竟然要了陈家的,陈名一还得瑟得很,到处讲他们陈家有多厉害。”陈名一是陈节胤的小儿子,平日里经常约着一大堆狐朋狗友喝酒。
庆阳城!卓亭书眼睛猛地瞪大了,掐着卓应寒的肩膀有些激动,“从哪来的?”卓寒有些懵了,有些结巴“庆……庆阳城……啊”卓亭书一把放开他,连忙向前方追去,再看,却没人了。
当年卓亭书知道陈若年嫁人了,便追到庆阳城,只是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