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笑了!”
赵慕见申晏老子嘴角微斜暗自得意的样子,不由奇怪:“他明明不敌我,却为何发笑?”
“嘿,你我之前纵有误会,但现在咱们都已在太子手下听差,难道还要以敌对之势么?”申晏老子说话间,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叹息道:“老朽听说你修为大进,适才只是试探一下你的修为程度,呵呵,果然不俗。赵掌教,当真不是凡夫俗子啊!”
“多谢夸奖!”
赵慕淡淡道。他知道申晏老子看似仙风道骨,其实有着魔性,而以申晏老子自负骄傲之个性,不唤自己名字,直接称自己的职位,这显然不寻常,也让得他感到意外。
不过。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其实适才申晏老子暗自得意的笑容还隐藏着别样难解的东西,这其中有对赵慕不知不觉坠入‘笼络’计划的阴险得意,也有他适才主动试探赵慕修为后,发觉了一种就连赵慕都不曾察觉的死亡秘密。他笑,因为感觉未来必胜。
“恭喜恭喜!”
就在赵慕与申晏老子面和心不和之时,苏添影携着儿子,那新任的将城最高统管苏时值上前来恭喜祝贺。苏添影依旧正眼不看申晏老子,一边向赵慕介绍自己的儿子,一边道:“赵大掌教若有时间,欢迎到久城坐坐,呵呵,给老夫还人情之机会!”
“愿意前往!”
赵慕欣然道。
原本历来庄严肃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贺天大宴,在如此闹哄哄嚷嘻嘻的气氛中结束。
申晏老子因狮王有灵谕,需留在宫城内讲道说经几日,所以只有赵慕和太子返回太子真宫中。然而,就在他离开王小敏不到两天的时间内,王小敏却莫名其妙的染上了浑身乏力的怪病,赵慕见留在太子真宫中四人,容乙、癫狂道人、无忧和尚皆是无恙,只有王小敏染病了,不问自知,太子林宇派人暗中捣鬼做乱的嫌疑最大。
“太子可恨!”
赵慕愤恨着。
但是,当赵幕详细询问了王小敏和容乙后,又发觉太子林宇派人捣鬼作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无缘无故发病呢?赵慕前思后想依旧没想明白。
好在,王小敏这浑身乏力的病并无大碍,虽不能催动丹气,但吃饭穿衣行走并不影响。
在太子真宫待了七天,赵慕便带着王小敏、容乙、癫狂道人、无忧和尚,以及湛金枪徐驰、断魂枪徐飞两位新任的副掌教去羽城赴任。羽城铠甲勇士们早对赵慕钦佩不已,见新的掌教果然是赵慕,自然是欢呼不已,经过十几天的初步整顿忙碌后,羽城的事务有了很大的起色,赵慕暗自松口气,便专心致志为王小敏祛除病情。
本来。
湛金枪徐驰、断魂枪徐飞二人已然打算到了羽城,就设法架空赵慕,让他变成傀儡大掌教,但没想到赵慕治军之能极其令人钦佩,便舍了念头,装作老实人听从指挥。
“要闷死人!”
这天无忧和尚嚷着要出去走走,赵慕便安排容乙随着癫狂道人和无忧和尚一起出去了,三人走后,赵慕又给王小敏按摩、输气,见她好些了,正想着法子逗引她开心,却听得门外有铠甲勇士报称,久城苏添影苏大人派人前来,相请赵慕过去小住。
送走了信使。
赵慕想带着王小敏一起去,谁知王小敏却微笑着道:“你去吧,羽城这不能没人看着。”
“我虽病了,但也知道这几天湛金枪徐驰、断魂枪徐飞已开始蠢蠢欲动,四处蛊惑收买人心,莫说我病了不爱出门,单就这两个捣乱鬼在此,我也要留下来看着他们。”
“只能这样。”
赵慕其实也心疼王小敏出门奔波,所以也没坚持,只打算去久城见了苏添影尽足礼仪,便赶回来,因而道:“你身体有恙,凡事可吩咐容乙去办,我去不过几日就回。”
月升,星烁。
光如水泼银。
久城苏府后花园,聚贤亭。亭中有酒,酒杯已干,酒桌前对坐两人正是赵慕和苏添影。
“有话请讲。”
赵慕见苏添影似满怀心事,便起身将酒填满,一饮而尽道:“苏大人看上去很忧郁啊!”
“岂止忧郁!”
苏添影叹道:“简直是忧心忡忡。”又长叹一口气,他才道:“咱们适才已讨论过太子林宇是个表面文静优雅,内心固执蛮横之人。嘿,其实,太子之所以会这样,皆因被申晏老子蛊惑洗脑所致。嗯,如今东狮域已有近半民众信奉了仙道一派,甚至连狮王在处理域中事务时,也不得不参考太子和申晏老子的意见,这很可怕啊!”
“仙道魔性!”
赵慕淡淡道:“听说,当年始皇万无极曾用残忍手段惩罚过申晏老子的师父真纯老子,所以多年来,申晏老子极力传播仙道一派的魔性,该是为了能有振臂一呼之日。”
“振臂一呼!”
苏添影叹道:“极天观仙道一派之所以能将魔性广为传播,是因为这魔性契合了人性的阴暗。如今,东狮域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是到了最危急之时,被倾覆之险境。”
“那该如何?”
赵慕缓缓道。
“集中兵权。”
苏添影郑重而凝声道:“狮王林啸天一族统治东狮域三百多年,到了今时已腐朽不堪。莫说有如太子林宇这样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自毁长城的后人,即使一个具有魔性的仙道派申晏老子也能将其域主地位摧毁,所以,这时候该有人勇敢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