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元正在踌躇之际,忽听远处传来一声笑,一名男修施施然走了过来,道:“吴大元,你也是炼气期大圆满的修士了,怎的还是这般不争气,整日只想着从那些新入门的弟子身上勒索钱财,难怪在这外门待了二十几年也没能进入内门。”
吴大元冷哼一声:“你辛睢入门十年有余,不也依然待在外门,我倒看不出你有何处强于我!”语气虽不好,但态度却比方才对冯宿云好得多,显见他对辛睢十分忌惮。
辛睢也不理会吴大元,径直来到冯宿云面前施了一礼道:“冯师妹好,吴师兄对师妹无礼,我代他向师妹赔礼,还望师妹念他初犯,恕他这一遭!”说着瞪了吴大元一眼,喝道:
“吴师兄,还不快将储物袋还给冯师妹,再向冯师妹赔礼道歉!”
吴大元心中暗恨,这辛睢入门不久便得了牛管事青眼,协助其管理外门弟子,见到有那怨恨牛管事或妨碍牛管事办事之人便偷偷告知牛管事,方便其做事。因着这层关系,吴大元对辛睢一向容让三分。可如今牛管事已经坐化,辛睢还依旧如原先一般指使自己,这令吴大元顿时怒从心头生,面上却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
“辛师弟,东西我可以还,但这赔礼一事——”
辛睢会帮助冯宿云,完全是因为之前看到冯宿云同楚南风站到一起。做人最忌左右摇摆,既然之前已经选择了向楚南风投诚,那便索性做到底。冯宿云遭遇勒索,正是他证明自己立场的好机会。但吴大元横行外门多年,他也不想彻底得罪,当下脸上作出不悦表情,道:
“这赔礼之事我说了不算,还要看冯师妹的意思——”说着便看向冯宿云。
冯宿云会意,道:“我只要拿回储物袋便可,大家都是同门,小小误会,无需吴师兄赔礼。”
冯宿云话音刚落,那吴大元却陡然发难,只见他手中蓦地出现一个青色的小钟,轻轻一晃,寂然无声。冯宿云却觉得大脑嗡地一声,头疼欲裂,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冯宿云如此,作为吴大元主要对付的对象辛睢更不好受,不过他的修为远比冯宿云要高得多,当下便忍着头疼取出传音符,手中一弹,便见那张符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向外飞出。
吴大元心知肚明辛睢这是去叫人来相助,也不在意,只是加快掐诀速度,顿时空中出现无数火星,瞬间结成一道火网向辛睢扑去。辛睢也不甘示弱,二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辛睢越打越是心惊,他原先一向看不上吴大元,觉得他不过是凭借一身蛮力才能横行外门,如今看来这吴大元却是粗中有细,看似使用法术时横冲直撞毫无技巧,然而真动起手来,却每每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自己的杀招。
打斗了半晌,吴大元身上伤口遍布,却无一对其造成重大伤害,反观他,虽只中了吴大元一击,可行动间已觉灵力滞涩,使用起法术来,十成威力只能发挥出六成。此消彼长之下,辛睢已是渐渐落在下风。
便在此时,二人头顶传来一声清叱:“吴大元,辛睢,你二人身为外门弟子,竟公然在此斗殴!还不放下法器,听候处置!”
吴辛二人连忙抬头望去,只见蒋芸手持令牌,俏立在白云之上,正冷冷望着他们。
吴辛二人见了蒋芸,十分惊讶,竟不约而同道:“蒋师叔,怎么是你?”
蒋芸虽是筑基修士,在外门弟子中却是出了名的不成器。天玄派中,凡是五十岁前能够筑基的修士都可加入内门。蒋芸三十岁时筑基,按年龄来说并不算迟,可不知何故,竟不曾入内门,反而在外门游荡,整日琢磨做生意赚外门弟子的灵石。
派中一直有传闻,说蒋芸是走了邪路才成为筑基修士,因此内门才不收她。故而蒋芸虽成为筑基修士,外门弟子也并不怎样尊敬于她。是以吴辛二人见到蒋芸命令他们,才会如此惊讶。
蒋芸道:“我奉新任符管事之命,全权替她负责峰中事务!你二人在此斗殴,违反门规,念在无人受伤,只罚你们半年份例,可有异议?”
外门弟子一月只有五块灵石,蒋芸这一罚足足罚了他们半年的份例,不可谓不重。吴大元正要说话,便听辛睢道:“蒋师叔说得是,我愿认罚。”
吴大元看起来粗鲁,但绝非没脑子的人,见辛睢答应得如此痛快,忙开口道:“我也愿认罚。”对他这等老资历的外门弟子来说,自有挣灵石的方法,区区份例,根本不放在眼里。辛睢如此痛快认罚,必有缘故,他可万万不能强出头。
蒋芸听了二人回答,正要说话,忽然一道流光闪过,一位中年模样的男修出现在众人眼前。
除冯宿云外,众人皆躬身一礼道:“见过孙管事。”冯宿云见状,也连忙跟着行了一礼。
孙管事“嗯”了一声,道:“方才我远远听见这里有打斗之声,不知发生了何事?”
蒋芸道:“孙师兄,事情是……”
孙管事抬手打断蒋芸之言,道:“蒋师妹,他们犯了事,自然要由自己解释,怎么可以由你代为回答?”
辛睢见了孙管事,暗道不好,这老儿乃是符家一派,此来目的多半不善,待我先试探一下,便道:
“弟子方才路过此地,见吴师兄出手勒索同门,一时义愤,出手与吴师兄打斗。弟子违反门规,请师叔责罚。”
孙管事道:“这只是你一家之言,吴大元,你怎么说?”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