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东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最讨厌女人在她面前得理不饶人,而这位顾小姐屡屡冒犯他,她虽然说不上尖酸刻薄,可总是能踩在他痛处上,又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更衬得他不堪。
他早就受不了这位顾小姐了,如果她不是殷鹤成的女人,他一定一枪崩了她的脑袋,来挽回他身为一个军官的颜面。
顾舒窈看见陈曜东生气,也不去激怒她,她明白他肯定是为了苏氏来的。顾舒窈想让苏氏受她应得的惩罚,不愿在这件事上与陈曜东纠缠,于是挽着陈夫人的手,从陈曜东身边走过,“陈师长,您那位姨太太的娘亲喊了一波人将我的表哥打伤了,现在就住在医院里,我和我姨妈准备过去探望,先走一步。”
然而陈曜东是有备而来的,手稍一偏头,他身后几个侍从便拦住她们的去路,“夫人,顾小姐,失礼了。”
“陈曜东,您这是什么意思?”陈夫人终于被陈曜东惹怒了。
而这个时候,洋楼门前守着的卫戎也走了过来,先前顾舒窈与陈师长说的话,他们都充耳不闻,不过到这份上却也按奈不住,虽然什么都没说,还对他陈曜东敬了一个礼,可陈曜东自然明白他们的意图,也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陈曜东皱了皱眉,不好接着发作,他其实也烦,一回陈公馆,他那个姨太太便寻死觅活地要他把她娘弄回来,明明是她们自己先动的手,如果不是看在他那两个儿子的份上,他压根就不愿意出这个面。只是他没想到,这顾小姐比他想象的要狠得多,他原以为苏氏大不了被拘上个几个月,哪知她们还翻苏氏之前的事来,那还是他之前和吴静怡刚认识那会,费了些工夫才帮着摆平的,这旧账要是被挑到明面上来,苏氏最少得被关上个三五年,有她的牢饭吃。
吴静怡若是跟他闹上这三五年,陈公馆不得鸡飞狗跳,他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今天的报纸他一大早就看了,他看到的时候气坏了,可他听说这家报纸听说背后的东家还是乾都的谁,平日里总刊登些高官政要的高官新闻,也没人去管它。
不过庆幸的是,报纸上还没有揭露出苏氏之前的那些案子来,还有还旋的余地。
陈曜东想了想,终于放缓了姿态,斜着眼瞥了一眼对陈夫人道:“再怎么说,十几年的夫妻,有必要和老子闹成这样么?好聚好散,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谈条件么?”
“你想和我谈什么条件?”陈夫人直接应了声,往洋楼里走。陈曜东自然知道她话里的余地,虽然没谁邀请他,也还是悻悻地跟了进去。
陈曜东开得条件很简单,先前他说的不许陈夫人再嫁的要求通通不作数,每月还另外给陈夫人五百生活费,不过需要她撤诉以及不再追究苏氏的事情。
如果这样私下里协议离婚,撤诉是必然的,可不追究苏氏是什么道理,张家兄弟就白白挨打了么?她吴静怡的娘是人,她张素珍的侄儿子就不用当人看了。
陈夫人出奇地果决,直截了当地拒绝。陈曜东瞧着陈夫人的态度,正着急,五姨太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哎呀,真是巧,你们都在!老夫人才让人做了桌好菜,让我喊你们过去呢!”
陈曜东立即会意,站起来应声道:“老夫人的好意怎么敢推辞。”说着又低头瞧了眼陈夫人,“走吧!人家五姨太都亲自来了,过了年之后,你怕是还没去过帅府给老夫人拜年吧。”他用的是他从前在陈公馆使唤陈夫人的语气,又用老夫人的名义去压她。陈夫人被他使唤了十几年,而这一次终于没有再顺从他,依旧冷着脸不理会。
顾舒窈知道五姨太来的用意,想必是老夫听到了风声,特意让五姨太过来把人都叫过去。只是陈夫人一旦去了帅府,老夫人仗着辈分高,自然是要替他们做主的。老夫人其实一直不想让他们闹离婚,而陈夫人一向尊敬殷老夫人,在她面前很难像现在在陈曜东面前一样果决。到时候两边一施压,不知道最后是个怎样的结果。
五姨太见陈夫人不说话,没办法,又去向顾舒窈使眼色,“舒窈,你还不快劝劝。”
顾舒窈看了五姨气地招待她坐下,又亲自端过佣递过来的茶点,说的却是:“我和姨妈还要去照顾我的那两位表哥,今天怕是不方便过去了。等事情处理妥当了,我再陪姨妈回帅府探望老夫人。”
五姨太的脸瞬间垮了,白费了今天在殷老夫人面前替她说好话,人家根本不领她的情。陈曜东和五姨太又坐了会,觉得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便起身走了。
陈曜东来这一趟没半点收获,还受了女人的气,他恼火地很。他走到门口,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对着五姨太阴阳怪气道:“你还指望着顾小姐去劝?少添油加醋我就感恩戴德了!你们帅府的儿媳妇真是不简单!”
五姨太听陈师长这么说也不乐意了,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事没办成,还是两边不讨好。五姨太受了气,对谁脸色都不好,回过头对着顾舒窈道:“你可是我们帅府的儿媳妇,也不回去么?”
陈夫人听出了些话里的意思,看了眼顾舒窈,犹豫着准备去留五姨太,却被顾舒窈拉住了,只见顾舒窈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对五姨太道:“五姨娘慢走,不送了。”
“你!”五姨太翻了个白眼,急匆匆地走了。
她并不愿意做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