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柳本就是没恶意的。
刚刚的话，她自己也是一时口快，这会儿表示了歉意：“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心疼你。”
“妈，这有什么啊？我不一样有淮淮吗？何况你都说了，糖糖真的很好的，我们不要再说这话了。”
“嗯，是个乖孩子，我不会看错的。”季怀柳又说：“不过姜姜，这孩子的妈……？”
“我没问过这些。”
“你怎么不问问？”
“妈！”
“好了好了，不说了。”季怀柳忍不住嘀咕，“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吃亏，谁都不吃亏，没有吃亏这么一说，但有些事，你早晚都是得弄清楚的不是？”姜茵叹息：“妈，现在这么多的事，我还有心思操心这些吗？何况陆晋阳他的情况是真的比较特殊的，糖糖的话…我的确是没具体问过，但我大概也知道，她应该不会是正常途径…反正你不要多说了，小孩
子还小呢，先解决了眼下的事再说。”
季怀柳却是听得心惊肉跳的，“什么叫做不是正常途径？”
她以前就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这话的弦外之音，季怀柳是听出来了，太阳穴重重一跳，“你的意思是…孩子是通过别的途径来的？试管婴儿？还是……”
“妈，你小声点！”姜茵真恨不得上去捂住季怀柳的嘴，压低嗓音，“不说这些了，我也只是猜的。”
因为陆晋阳说过，他身边的确是没有那种关系的女人。
他们在一起之后，没有正面聊过这个话题，但姜茵心里还是有所感觉的。
比如说，陆晋阳提到过，他的母亲，王倩倩身体不好之类的，也说到过，当年糖糖人是在意大利那边，这两年才脱离了意大利被他带来了国内。
但这些话，让小孩子听到是不好的。
姜茵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季怀柳欲言又止，她挺想问一问的，如果真的是别的什么途径的话，是不是女儿和陆晋阳早五年前就认识了？
可再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五年前…那时候姜姜也是怀了淮淮，不太可能会认识陆晋阳。
季怀柳后来又一想，觉得自己也是想太多了，小姑娘可能也就是长得可爱。
她看着十分有眼缘吧。
这事，也就是这么翻篇了，季怀柳心里想的是一回事，那么离谱的话，她忍了下来。
倒是姜树邱见了这小女娃娃，也是有些意外。
那种眼神，和季怀柳见到糖糖的时候，如出一辙。
他们毕竟是父母。
季怀柳看着丈夫的反应，就觉得自己的反应也不算是太过夸张。
两夫妻私下还是忍不住偷偷讨论。
季怀柳：“是不是你也觉得像？”
姜树邱刚刚吃完了药，闻言看了一眼妻子，正好是见季怀柳拿着姜茵小时候的照片过来，指着上面其中一张。
那滴溜溜的大眼睛，和现在住在他们家里的糖糖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眼睛……实在太过相似。“你看看，像不像？虽说我们姜姜都这个年纪了，不过我们自己生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看错？刚刚见到的那一眼，我是真有点被吓到了，但姜姜的确是和我说过，和陆晋阳五年前也不认识，所以想想还是
觉得可能是我们夸张了？”
姜树邱沉吟了一会儿，才点头认同，“当然不可能。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可能也就是缘分吧。”
他叹息一声：“小姑娘倒是挺好看的，可能就是和我们女儿长得像，你说这陆晋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和我们姜姜在一起？”
季怀柳摇头，“他又不知道我们姜姜小时候什么样子。现在的样子和以前是有区别的。应该也就是我们想多了吧，你赶紧休息，这两天情绪起伏太大，明天得去找老张看一看你这颗心。”
姜树邱没再多说，是有些疲倦，躺下就睡了。
不过女人到底还是敏感一些，季怀柳说是那么说了，心里却始终都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翻来覆去的，就是无法说服自己。
晚上还做梦了，梦见了姜姜小时候的样子。
然后又和现在的糖糖重叠在一起，更可怕的是，季怀柳还梦见糖糖叫姜姜妈妈。
……
姜茵也做梦了。
又是五年前的那个梦。
和陆晋阳确定关系之后，虽是时间不长，但其实自己一颗心真正动摇了偏向他之后，这个梦就已经很少做了。
自己又一次在梦境之中，和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开头，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很多的“剧情”。
那张模糊的脸，是真的彻底变成了陆晋阳的脸。
他不断起伏在自己的身上，那种海盐的味道，竟好像是和记忆之中某一个点不谋而合，彻底重叠了之后，空间里的画面一下子就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
她好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很多画面，好像都已是被遗忘了，现在在这个梦境里，又开始变得清晰。
大四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忙着找实习的工作了。
以前姜家不是这样，但条件也不错，姜茵在大四的时候就蛮喜欢画画，那时候就已是开始接触起来这一块。
但画画其实是很消费金钱的，所以姜茵那时候就一直都在找个机会。
后来才知道，原来陆氏正好是推广了一个项目，其中就有筹备的一个画展活动，专门针对的人群就是她们当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