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目津暗中摸索了一下她说的步骤,熟悉了之后,回味起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说:“我不知道你们修炼使用何种术法,不过万变不离其宗。”
她把“你们”和“我们”分开来说,那么,她和她身边的这个人,和他并不是一类人。
而且他们出现得也很突然,以前没有见过,应该是最近才到主城的,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呢?西山北山?还是说别的其他地方?
“你们是谁?”赫目津平复下心情,问两人。
衡止不在意他的态度,让青瞻坐下,然后踱着步子走到他身侧:“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我的族人,却混迹在我们之中,有何企图?又为何帮我?”赫目津不明白,不由得心生后悔还没有搞清楚就先答应了这两人。
“你别害怕,我们并无恶意。”青瞻思索了一会儿,把面具给摘了下来。
按照衡止所说的,他们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在彼此面前可以摘下面具,在其他所有人面前,都不能摘下面具。
但这个赫目津,他是如此的不一样,而他也即将成为他们此行的伙伴,青瞻觉得,互相的信任才能让这一趟旅途走得放心,如果她连真面目真身份都不能展露在人前,那何谈什么信任?
衡止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到跟前的赫目津瞪大了一双眼,动也不动地盯着青瞻看。
“五……五嫂……”赫目津打一个激灵腿软,“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五嫂……怎么会是你……”他颤抖起来,没想到这个戴面具的女人竟然是五嫂。
这个女人是五嫂,而五哥一直与五嫂形影不离,那么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五哥?
赫目津越想越发慌,差点就给吓哭了:“你是五哥吗?”
他这个模样有些滑稽可笑,衡止已经无法阻止眼下事情的发展,索性就顺其自然。而赫目津的反应实在令人发笑,他也有心逗逗他。
衡止也把面具给摘了下来:“怎么?”
此时的赫目津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了,哆哆嗦嗦的,抖着哭腔:“五哥……五……五哥,你不是在北山和嫂子在祭祀吗,怎么来东山了……”
所以这一日下来,他面对的都是他五哥五嫂是吗?
他现在急需有一人给他敲晕。
“你看清楚,我和我伴侣,可不是你的五哥五嫂。”衡止之前以为两个人长得像可能是一种巧合,但首先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再怎么相似也不会说长得一模一样,但现在看到他的反应,他还真的说不准了。
闻言,赫目津有些别的反应。
他露出一只眼来,仔细地观察一近一远的这两人。
看得细了,他就发现他们与自己的五哥五嫂还真的有些细微的差别。
比如他五哥的头发比他的要短一些,肤色要比他的黑一些,他五哥的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的痣,这人的脸上就什么也没有。
那个女人的话,整个的气质和他温婉的五嫂就不太相似,是久居上位的坦然,是经年累月的恬静。
赫目津一颗忐忑的心放回胸膛,但仍然有些慌张。他从地上拍拍衣服起来,之前手臂的酸胀还没完全舒缓下来,手撑着地尝试了几次才自己爬起来。
期间衡止想要帮忙拉起他,他的手颤了几颤,谢绝了他的好意,还是靠自己起来。
三人好好坐下,衡止给他讲述一下具体的情况。
而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赫目津有些无所适从。
“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等衡止说完他们的情况,夜已经深了。
他自然是有些说了有些没说,该简化的简化,该略过的略过,只是告知了他两人的名字以及此行的目的。赫目津自是知道他们不说的部分不太适合他知道,既然他所要了解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也不用斤斤计较他们有所隐瞒。
说完,衡止就拉着青瞻一同起了身,就要告辞。
青瞻一头雾水,赶忙制止他的动作:“那么迟了我们干嘛去?”
“就是因为夜深了,我们才要出去。你难道要和他住一晚?”衡止死死地盯着小胖子的动作,就差直接说出口“若是他敢顺着青瞻的话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他”。
“没事啊,你可以和他睡一张床,我就直接睡地上就好了。”有好好的房间不住,偏要出去,这是什么毛病?
“不行,除了和你睡我无法接受和任何人同在一张床上。”衡止义正辞严地拒绝青瞻的提议。
毕竟嘛,以后两人若是成婚了,也定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他不介意违背祖制规矩提前预习一下和青瞻睡同一张床。
但这张床在他眼皮子底下沾了别人的气息,那他是绝对不能忍受的。除非,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干这事,他也就算了。
青瞻拿他没办法,就随着人出去了。
在房里呆立着的赫目津欲言又止,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他都没好好回过味来,最后还白得了一个客栈房间睡。
他应该是赚了吧?
衡止把青瞻带回了之前谈话的那个破烂院子。
院子真的很破,院墙的墙皮剥落,露出里头的墙心,院里头的杂草有半人高,房屋也是破败不堪。
青瞻没想到,衡止竟然会带她来这处院子住。
本来想着他总会再去开一间房,就算这个期间房间紧缺,也可以去什么干净点的地方凑和一晚。
看看这个地方,可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