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们杀我,你们又不杀,你们想干什么?”黄克达问。
罗虎看了一眼田羽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当初我们来的时候,你说你还有些金银,现在我们要进城了,手边总要有些钱吧?你看能不能送我们一点盘缠,这也算是朋友一场吧?”
黄克达道:“行,抢了一辈子,今天也给人抢一回了,好,我就当你是朋友。”然后对身边的一个土匪说:“带这位爷到库房去,他要什么就拿什么,他要多少就让他拿多少。连兄弟都没有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听了这话,田羽龙对黄克达有些同情,他想起翠香,还有那些小兄弟,不自觉地跟黄克达有了一些共鸣。又一次怀疑自己那天在林子里,下手是不是狠了一点,如果不杀那些人,只是打伤了,也许黄克达还有几个朋友。
他这样想的时候。就这样说了。“都怪我不好,也许下手狠了,要是只打伤他们,也许你还有几个朋友可以聊天。”
黄克达听了一愣怔,眼睛亮了亮,但马下又暗淡下来。“这怎么能怪你呢?江湖上谁不下手狠辣,我们就是在狠毒中混饭吃的人,玩的就是一条命。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技不如人,还想去占便宜,实在是贪了,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
田羽龙听了这话,一时说不上什么,俩人就沉默了下来,只不过那感觉很奇怪。田羽龙觉得他俩其实应该是朋友,只可惜他现在杀了对方的兄弟,俩人怎么算都是仇家。
过了一会,田羽龙问:“黄当家的。你后面准备怎么办?”
“现在我能怎么办?功夫是不行了。守在这里迟早给人灭,只能散伙了。回头开个店什么的,能过日子就行。只可惜庄上那些普通人,也不知他们下面日子怎么过,只怕我已经不能再照顾他们了。”说这话时,黄克达有说不清的伤感。
田羽龙听了,心里一动,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带他们到白水镇萧家庄。找个叫萧铁柱的人。你们可以在那里住,那里人多,也就不怕别人欺负了。你放心。我介绍去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黄克达听了,抬头死死盯着田羽龙,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们要是不贪,没有发生这个事,也许你真的是个好朋友。”
田羽龙本来想说。我们可以是好朋友。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怎么说自己都杀了他兄弟。而去不去萧家庄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俩人就又没有说话。时间在别别扭扭的感觉中混了过去。,…,
罗虎没有那么贪心。只是拿了够用的金银,便回到聚义厅。俩人吃了饭,又在岭南山寨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田羽龙没跟黄克达打招呼,便与罗虎牵着马走出山寨。自昨晚与黄克达说了那几句后,他总觉得自己欠了黄克达一点什么,但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因为弱肉强食本身就是江湖规则,可这规则好像总是少了点什么。
田羽龙与罗虎骑着马没有再走小路,而是直接上了大路,一路往朝阳城走去,这一路上却再没有碰到人拦截,也算是顺顺当当的到了朝阳城。
远远的见朝阳城果然不是白水镇可比的,那数丈高的青石城墙,宽大的护城河上架着吊桥,而红漆城门上是一排排黄铜门钉,城门两旁有手持长枪的守卫。…,
罗虎笑道:“吃不了,我看着也舒服。”但说是这么说,这么些年要饭的经历,让他还是要省,不能有浪费,所以没有再点,只是要伙计快快的。…,
田羽龙看在眼里,笑道:“是,我是天龙田羽龙,这位是金鹰罗虎,不知这位兄弟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