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杨小鱼立马紧紧的闭上了嘴。
其实他陪着老刁谈笑风生,也都是在强颜欢笑,连跟老刁朝夕相处的兄弟们,都想不通他在想什么,杨小鱼就更不可能猜到。
满桌人心里都在等着老刁把话挑明,如今他终于有了开口的意思,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身上。
老刁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才打开了话匣子。
也不知道他都讲了些什么,总之一群人推杯换盏到深夜,还能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都已经算是厉害的,大多数人早就出溜到桌子底下,抱着酒瓶子呼呼大睡。
那宾主尽欢的结局,不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内。
第二天,杨小鱼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口干舌燥的他,晃晃悠悠的下床,喝杯水的工夫,都跌了两跤,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好像重的要命,一走路就想往下栽。
无奈之下,他只能认怂的躺回床上,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痛苦万分的嘀咕着。
“哎呦我去,原来真醉酒这么难受啊,奶奶个腿的,下次那群孙子就算给我钱,老子也不再喝了,难受死我了。”
杨小鱼在床上滚来滚去,愤愤的嘀咕着。
尽管他疼得难受,思绪却没彻底断片,还能依稀记得昨天是跟老刁他们一块喝的酒。
至于到底喝了多少,为啥喝了那么多,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趴在窗台上,看着空空如也,干净整洁的院子,差点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难道昨晚的疯狂,只是他的一场梦?
那想法刚从他脑中浮现出来,立马就被杨小鱼否决掉了,哪有做梦喝酒之后,头还那么疼的?
杨小鱼越想头越疼,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找老刁问问,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他们到底都聊什么了。
好像说了些重要的事情,但他偏偏又想不起来。
杨小鱼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还是在爬下去之前,一头栽在了枕头上。
没过几秒,粗重的鼾声,就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杨小鱼在像醉猫似的睡大觉,其他的人,却都没闲着。
像于大庆,就刚在私人会所里,听完了寸头的报告,他叼着根雪茄,一口口的慢悠悠抽着。
那理着寸头,平时威猛不可一世的大哥,此时却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于大庆一眼,只能默默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不知过了多久,于大庆才淡淡的扫了寸头一眼。
“你确定是老刁那伙人,及时赶到破坏了计划,而不是你为了逃避惩罚编出来的借口?”
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寸头如遭雷击,身子猛地抖了两下,才颤颤巍巍的解释道。
“于老板您说笑了,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不敢骗您啊,要不是老刁那混蛋,我肯定当场就把杨小鱼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
闻言,于大庆用力拍了一下座椅扶手,恼怒的低吼。
“废物!你整天除了打打杀杀和睡女人之外,还知道别的么!我看你肯定是又见到漂亮姑娘,就把我说的话,全都抛到脑后了吧?要是为了教训杨小鱼,我会派你这个废物出马么?”
于大庆恼怒的瞪着寸头,恨不得把手指头戳进他脑袋里,好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听着老板暴怒的话,寸头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凄惨的讨饶。
被突然点中软肋的寸头,顿时心虚得要命,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语无伦次的争辩起来。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期待着里面能有让老板感兴趣的信息,说不定老板一高兴,就能饶了他一条小命。
于大庆悬着手腕,两根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饶有兴致的听着他竹筒倒豆子,丝毫不急着宣判他最终的命运
事实证明,耐心这种品质,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发挥出作用的。
于大庆眉梢一挑,掐住寸头的某一个话把,微笑着追问道。
“你确定杨小鱼现在种地的重心都放在那五百亩地上,山上那块荒地,他已经很久都没去过了?”
寸头听到于大庆的声音,濒临绝望的心情立马振奋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于老板为什么要关心那几块破地,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寸头知道只要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就暂时不会像垃圾似的被抛弃。
寸头拼命的回忆,将他还记得的一切,都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昨天他去杨小鱼家找茬之前,就按着于大庆的吩咐,在福源村周围,仔仔细细的逛了一圈,也抓了几个舌头,从各方面了解了一下那小子的情况。
所以才能在于大庆问到相关问题的时候对答如流。
听着寸头的话,于大庆又追问了几个细节,得到前后一致的答案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虽然这趟你的事,办的很不好,但总归还是带回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姑且算是将功折罪,我就不追别的了,但要是再有下次,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听着于大庆冰冷的话,寸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应是,满心忐忑又庆幸的往后慢慢挪着步子。
就在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于大庆的声音,突然响起,寸头顿时感觉像有一根绳索从背后套在了他脖颈上,而且越收越紧,勒得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阿勇,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