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教授缓缓起身,目光灼灼的跟于大庆对视。
“于老板是商场中人,最讲究信用,我就相信你一次,姑且再等两天,到时候,我要是见不到我的笔记,那就是你不遵守约定,可别怪我直接跟你一拍两散了。”
闻言,于大庆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狠厉之色,他缓了缓神,还是勉强挤出笑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问题,那就请周教授再耐心的多等两天,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如何?”
听着那话,周教授也暗自长出了一口气,那颗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好,一言为定,那我就不打扰于老板忙正事了,告辞。”
说着,周教授冲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于大庆看着他离开,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
“玛德,好说歹说终于把这个老家伙糊弄走了,要不是因为老子手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那东西呢,哼,不过我能从你手里拿到一次把柄,就能再拿十次百次,你这老家伙让逃出我的掌控,真是白日做梦!”
于大庆玩味的眯起眼,坏坏一笑。
在心里放完狠话,他憋闷的情绪舒缓了许多,才抬起手,冲着门口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之前进来禀报过事情的手下,会意的点点头,默默地退出去。
那扇隐蔽的后门刚关上,很快又被重新推开。
只不过这次,那手下没有再进来,反而是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弯下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怀着满心疑惑离开的周教授,在出门以后,暗暗留了个心眼,在关门的时候,稍稍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密室里的隐蔽暗门打开,然后有个人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以于大庆的身份,都主动起身,放声大笑着迎上去。
那古怪的画面,让周教授心中的疑惑更浓,不由得又往前凑了一些,趴在门缝上,竭力的看清里面那人的模样。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人从昏暗的角落里缓步走出,随着光影的变换,周教授终于等到那人站到了于大庆对面。
周教授借着光亮,看清那人的脸,竟不受控制的失声惊呼起来。
“怎么会是他?”
周教授激动的手一抖,不小心碰到门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那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无比刺耳,周教授瞬间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关上门,想赶紧离开,却忘了那关门的响声更大。
于大庆回头望去,眼中爆射出一道狠厉的光。
“谁!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
他那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周教授一哆嗦,落荒而逃的动作有些踉跄。
随着于大庆的怒吼,一直默默在密室外守卫的黑衣人,立马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轻而易举的就把周教授拦下,抓了回来。
于大庆跟一个青年,坐在会客用的沙发上,笑吟吟的聊着天,看到周教授被手下推搡着倒在地上,他眉梢微微一挑,玩味的说道。
“周教授,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么,你怎么还有趴在门外偷听的闲情雅致,你对我的私事很好奇么?”
于大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眼底的神色却阴沉到了极点,对于胆敢窥探他的秘密,妨碍他计划的人,他一向下手狠辣不留情。
就算对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也不会有什么特殊优待。
跟于大庆合作了这么久,周教授对他的性情也有所了解,可是听着那杀机毕露的话,趴伏在地上的老教授,勉力的撑起身子,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青年。
一副咬牙切齿的恼恨模样。
“吴天赐,你这个混蛋,竟然还有脸回龙源县,你就不怕因果循环,你父亲的在天有灵,让你这不肖子孙偿命么?”
那青年自顾自的喝着茶,本来对于房间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丝毫不在意,一听到这话,动作才微微一顿,抬起头扫了周教授一眼。
看着他愤恨的表情,吴天赐眯着眼想了想,才记起眼前的这老家伙是谁,冷冷的嗤笑出声。
“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老学究啊,你不是最喜欢钻研学术么,什么时候添了偷听墙角的毛病了?”
“你!”
听着那轻描淡写的嘲弄话语,周教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混蛋,为了财与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下手谋害,简直是丧尽天良,你不得好死!”
温文儒雅的周教授很少大动肝火,但看到吴天赐,心里的火却是怎么都压不住。
原来,吴天赐的父亲,跟周教授是同窗,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平时来往虽然不太多,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彼此都视对方为知己。
但今年夏末,他突然接到老友的死讯,周教授悲痛惊诧的来奔丧,无意间得知了老友并不是突然病故,而是他的亲生儿子意图夺权,得到他的财产,亲自动手谋害的。
听到这个消息,周教授悲愤异常,一直很想将那不肖子孙绳之以法,让那泯灭人性的混蛋去吃枪子。
可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只能任由吴天赐逍遥法外。
在这种情况下,周教授再见到吴天赐,自然愤恨激动。
吴天赐深深的看着周教授,凉薄的嘴唇一抿,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转头看向于大庆,轻声开口。
“于老板,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这个老家伙跟你是什么关系?”
嗯?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