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见亮晶晶的就想摘的爱好好是好了,可他现在改为见着了就要自己占着,苏颖上回一只雕花银镯子还是用特意给他打的金项圈给换回来的呢。
芦荟抿嘴笑了笑:“这是老爷昨儿送过来的,正好配太太身上穿的这件衣裳。”
自从傅奕阳查到苏颖那次出门遭遇无妄之灾完全是被他牵连的后,愧疚心大爆发,有什么好东西如不要钱似的往苏颖这边送。
其实也没必要,傅奕阳私库的单子还在苏颖这里放着呢。而且苏颖看中了上面什么,也不必知会傅奕阳,只管去取就是了。
可这也算是傅奕阳的一片心意不是,苏颖接过来那串珍珠往手腕上拢了几圈。宝光莹莹衬得肌肤莹润。
“桂嬷嬷就要回来了吧?”苏颖突然想到这件事。
芦荟应了一声:“原本桂嬷嬷的儿子想多留她享享清福,可桂嬷嬷说想念太太,搁不下太太,她儿子孝顺,拗不过她,就只能应了。”
桂嬷嬷的儿子已经除了奴籍,又有苏颖顾念着,日子自然是不会差的,人又是个孝顺的,桂嬷嬷被接出去就是个享福的。
“也罢。等桂嬷嬷回来再带小丫头们几年,也省的你们这几个嫁出去没得个接班的。”苏颖打趣道,饶是芦荟稳重也不禁红了脸,薄荷急匆匆的过来:“太太,兵部右侍郎的夫人在门口了。”
苏颖奇怪了:“她又没下帖子说要过门来拜访。怎么就这么上门来了?”
薄荷看了看苏颖的脸色:“柳姨娘的家人在侯府外头磕头,姜夫人的车架正好经过,多问了一句,把柳姨娘的家人给哄住了,说是要过府来跟太太您说道说道。”
“什么?”苏颖愕然。
“可不是,那柳姨娘的家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柳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养病的事,大清早的就拖家带口的跑到侯府门口磕头。求太太饶了柳姨娘。门房的一见事情不妙,就去禀了大管家,可没等大管家过去呢,那姜夫人的车架就恰好经过了。
不知为何,那姜夫人就差了丫环下车问,问清楚后就让柳姨娘的家人莫在侯府门前磕头。还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让大管家来问太太一句,说要过来和太太说几句话。
柳姨娘的家人竟是被她几句话给哄住了,就跟大管家求情说要当面来给太太磕头赔罪。”
薄荷气急败坏归气急败坏,可该打听清楚的一点都没落下。先不说柳姨娘的家人找上来的事,可这件事说到底就是侯府的家事,姜夫人一个外人管到人家的家事上了,这本身就是越距了。
更何况傅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指摘的么,这可是侯府!
“这姜夫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呐。”苏颖沉着脸,昨天傅奕阳才说姜家是秋后的蚂蚱呢,蹦跶不了几天了,今天人家就蹦跶到侯府来了。
苏颖可不觉得柳姨娘的家人就那么巧来磕头,而姜夫人的车架就那么巧的在侯府门前经过,还有姜夫人这是要替她府中小妾的娘家人出头的节奏,可真是善良啊。
柳家人的做派和柳姨娘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是想叫大家都口口相传侯府的妾室是多么的可怜,她这个当家太太要是真置之不理恐怕就会被落实到苛待妾室了吧?
“太太,那姜夫人未免越距了,这是什么规矩人家会做出来的事。”薄荷神色忿然,“还有柳家人,好大的胆子,这是要陷太太于不义呢。”
苏颖心里冷笑,摸了摸手腕上的珍珠:“既然姜夫人不告就贸贸然上门,咱们侯府却不能丢了待客之道,就把姜夫人请进来。至于那柳家人,告诉大管家,该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
苏颖这边不放话,大管家就冷然着不放姜夫人进府,姜夫人就被挡在侯府外头,和柳家人处在一处,姜夫人自己做在马车上,心中觉得被怠慢的同时,又止不住生出一股儿幸灾乐祸的心思。
心想这侯夫人的父亲不是自诩最是重规矩吗,不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吗,自己这嫁出去的女儿善妒,犯了七出里的一条,看那铁骨铮铮的左都御史会如何做?
大管家得了信,也不急着请姜夫人进门,而是对柳家人说:“太太说了柳姨娘去庄子上是侯爷定下来的事儿,她没法子做主改了主意,你们也不用担心。庄子上一应东西都是不缺的,跟着柳姨娘跟前又是贴身伺候的,太太又说了这大夫和药材都不断了的,你们家孙子往后还是在我们府上的家学里读书。这不改的。你们若是来谢谢太太的恩德,就冲着正院磕个头就罢了。”
一席话,求饶赔罪就变成了叩谢恩典。
再说一个姨娘被送到庄子上是侯爷下的命令,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姨娘没讨了侯爷喜欢,都这种时候了,太太也没落井下石,反而是又是大夫药材不断,又是送伺候的人,这是多贤良淑德啊。
更何况柳家人想要替柳姨娘出头。也得想想在傅家家学里读书的孙子不是,到底是一个没出头之日的女儿重要,还是寄予厚望的孙子重要。
柳家人不用多考量,就很容易得出答案来。
柳姨娘的大嫂当下就跪下哭道:“侯夫人大恩大德,都是小姑子她不懂事。没福气再伺候侯爷和侯夫人。”
等柳家人姿态做足了,大管家又让人拿了一包东西来,说是太太赏赐的,柳家人再次拜谢了一番